她没想到庞斑最近的变化竟是因为一个男人,不愧是魔师,怪不得、怪不得,师父,我们竟是都错了!
周怀瑾一边害怕黑白二仆从晕眩中苏醒过来,一边还担心庞斑回来,不由得咬咬牙,拉住眼前这个痴痴的姑娘,道了一声:“得罪了!”
说实话,周怀瑾根本不熟悉这里,庞斑也没给他出去的机会,他只能在这里乱闯。靳冰云跟着他跑了几步,回过神来,神色复杂道:“你要逃?”
“难道姑娘还想呆在这笼子里吗?”周怀瑾回道。
笼子、笼子!她何尝不知道这就是一座笼子!困住了她,困住了好多人。
“你这样是跑不出去的。”她淡淡道。
周怀瑾只觉得这个姑娘可能是多次失望已经心灰意冷了,特意回头认真道:“即使这次逃不出去,便还有下次,下下次,只要你的心还活着,你就是自由的。”
“你就不怕被他抓到惹他生气?”她的语气轻飘飘的。
“不过一死,我虽然怕死,可总有比死更重要的东西。”周怀瑾爽朗一笑,如果说陆小凤这个师父到底教会了他什么,不是剑法,而是一种精神和热血。
“这世上比死还可怕的手段更多,”靳冰云停了下来,她的眼睛里诉说着许多的东西,然而她只是歪过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你走吧,带着这枚剑穗,去慈航静斋,那里会有人保护你的。”
“那你呢?”周怀瑾问道。
“我……我不能走,我有自己的使命。”她苦笑。
“我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样的使命是要一个女人去委身于另一个男人的,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无能!”胸中的怒火猛地窜起,周怀瑾一字一顿道。
“你不懂——你快走罢!”靳冰云摇摇头,推了他一把,转身决绝的离去。
周怀瑾无言,他信奉的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不想认命的,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认命。
你不说,谁能懂?
他叹了一口气,知道靳冰云是真的不会回心转意了,于是趁着自己还没被抓到,逃出了这个禁锢自己的地方。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他救不了别人,连他自己也要靠外力被拯救。
其实靳冰云并没有真的离开,她悄悄地折回来,目送着周怀瑾跌跌撞撞的闯了出去,从这大名鼎鼎的魔宫,像一只脱离樊笼的鸟儿——自由又快活。
她此刻的心境十分复杂,她不断的回味着周怀瑾的那些话: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吗?不、不,不是这样的。我这是匡扶正道,我是在舍身饲魔,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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