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对津岛自杀这件事情感到如此生气呢?’
福泽谕吉不是个迟钝的人,他已经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自己对津岛修治这个人,有着一种莫名奇妙的珍视。这种感觉,确切来说在他过往人生中并没有产生过。
并不是像对待天才、自己手下人才那样的珍重感,即使是江户川乱步,也并没有给他带来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可福泽谕吉也算不得是一个情感敏锐的人,不然也不会还在苦思冥想。
‘别的不说,我对津岛他行为做法感到气愤,但说到底,我又是他的谁,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觉得生气?’
福泽谕吉自己十分迷惑,这股情绪有意无意地流露出来。
银发男子成熟的面容上,那对剑眉紧蹙着,唇角也紧紧抿了起来。
他着实不知道怎样处理首领宰这迷失在路途中的、孩子模样的灵魂,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首领宰。
正是这不知如何的迷茫,让他望着宠物小床上躺着的首领宰喵,无声地、深深地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他伸出手去,那只宽大温热的手越过床的护栏,落在了还在昏沉睡着的黑猫身上。
福泽谕吉轻轻地抚摸了两下。
松松软软的触感让他有些心软了下来。
‘罢了,暂时不要想那么多。’
‘不论如何,成为津岛修治的谁都无所谓。’
‘我只想好好地指引他,好好地照顾他。’
‘……或许连这点要做到,都很难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困意向福泽谕吉袭来,他疲倦地垂了垂眸,双手揣在袖口里,缓缓睡去。
等首领宰喵醒来,已是第二天天亮。
‘……好痛,全身就跟散架了一样。’
首领宰喵刚睁开眼睛,想翻个身,结果发现身上盖了层对猫咪幼崽而言算得上厚重的被子,他也干脆不费那个劲翻身了,就直接从被窝空隙里钻了出来。
长毛黑猫钻出被子后,抖了抖有些蓬乱的毛发,一双鸢色猫瞳圆溜溜地一转,仔细地观察起周身环境起来。
洁白的墙壁,随处可见的医疗设备,对于小动物的嗅觉而言尚可接受的消毒水味,这无一不在告诉他,他现在在医院里。
他的视线不由地向一旁揣着双手,坐在椅子上就睡着的银发男人移去,哪怕是在睡眠之中,福泽谕吉的背也依旧挺得笔直,就如同他本人性子那般。
或许会有人嘲笑他过于老派迂腐,可首领宰分明在其中,看到了独属于银狼剑士的那股坚韧不拔、勇往直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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