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开完视频会议回卧室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潘德小姐敷着新买的海藻面膜,躺在床上读《墙上的斑点》。
最近我已经习惯于她偶尔不那么性感迷人的平凡一面,我的重点并不在她乱糟糟的头发、颜色可怕的面膜或者歪倒在床上的孩子气的样子。
我在看墙。
不是墙上的斑点——墙上没有斑点,有的只是潘德小姐的一双腿。
是的,她的两条腿就那么直直地、平行于地面地贴在墙上,好像她在用双腿丈量什么那般。这画面太——太——太容易引发人类的共情共感了,我光是看着都觉得疼,她竟然还能劈着横叉看书!
潘德小姐见我进来,打了个招呼,便把书放到一边。她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
我坐到了床边,犹豫半晌,还是道:“疼吗?你的腿。”
“完全不会。”潘德小姐摇了摇头,“这样很舒服。”
我吸了口气。
我决定不和常年跳舞的人讨论这种问题,只是说:“我一直以为你坚持让床贴墙放是因为习惯。你知道,有的人觉得这样睡觉会让他们感觉到比较安全。”
“你想要睡外侧吗?”潘德小姐倒仰着头,“我喜欢这样拉伸韧带,很方便,还可以同时看会儿书。不过我在地面做拉伸也能有同样的效果,我们可以把床挪到中间,这样两个人都能睡外侧——如果你希望的话。”
“没关系。”我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潘德小姐眼睛睁开,望着我,忽然开始笑。她立刻就按住了自己的脸颊,只是笑意难忍,磕磕绊绊道:“姚,你的嘴……”
我拿起手机照了照,哑然:“你的面膜质量太差了!”
我看上去就像刚偷吃了一整包奥利奥还浑然不觉有何异常的小孩儿。
“这跟质量没有关系。”她还是强令自己不许笑。
据潘德小姐说,敷面膜时如果做太大幅度的表情,会很容易长皱纹。我认为这完全是个伪概念,但无法说服她:如果我在这时候逗她笑了,她甚至还会生气。
为了家庭和谐,我立刻起身到卫生间洗净了嘴。
周六时,潘德小姐总比我要醒得早一些。今天起床以后她没练基本功,我们各自打扮——她要求我穿戴好以后就躲去书房——接着很有仪式感地在起居室碰面,开始一整天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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