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着自己的头发:“总之这就是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就是一坨——”老黄那个S开头的单词已经要脱口而出了,又被我硬生生瞪了回去。
他顿了顿,道:“你的计划太不完备了,我敢打赌,别说是我,大老板听说了都会当场发火。”
“你太绅士了。”我语气很镇定,“乔瑟琳可能会当场暗杀我,像这样,‘嘭’。”我手指比在自己太阳穴上,“也有可能让我自己处理好我自己。”
老黄很认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但我那么觉得,出发点又比黄修文复杂许多:上次试着推辞我的额外任务,乔瑟琳可是怀柔之策迭出。
绥靖已用过了,按照我们的逻辑,就到了先礼后兵的时候。
我毫不怀疑乔瑟琳为了让我继续工作,甚至会当场撕掉我们的雇佣合同,并且在我战战兢兢地离开后,再拿出合同的原件。
然后等事情了结,卸磨杀驴,反手将我的军。
我叹了口气。
老黄也许想岔了,看了我一会儿,很郑重地说:“你不用顾及我,我绝对不会往外透露哪怕一个字的,就算是我老婆我也不讲。关于申请回避的事情,为什么你不再考虑一阵子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失语了一阵。
我当然知道目前不是申请利益回避的最佳时机——不如说,已经不可能有比这更坏的时刻了。公司日薄西山,我还想着背水一战,老黄也被我拖下了水:这个时间离场,我的位置将变得十分尴尬。
那我为什么还会想要那样做呢?
在思维的冰山之下,在我意识不到的大脑保持活跃的角落,我究竟在考虑一些什么?
“我只是想让她——”我摇摇头,“我想向她承诺一点儿什么。让她觉得放松和安全,让她明白我是怎么想的。”
老黄抬起手:“你知道为什么人们一天到晚都在说话吗?”
我微微皱眉:“因为我们是社会性动物,而八卦的倾向性就刻在我们的基因当中?”
“是因为我们靠说话就可以告诉对方自己的意思!”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你需要做一些事情证明你的能力,有时候你则要依赖于表达,因为——噢,你还不知道吧,姚?人类是没有心灵感应这种功能的!”
我抄着手:“你真的觉得我不知道这种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桑妮亚你的想法!”
“我不能——”我噎住了。
这时我已打定主意,不让老黄知道我的多重身份。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老黄竖起一根食指在空中毫无边际地强调着什么,像考试前老师总也划不完的重点,“我不会说一个字。作为你的朋友,我能理解你想要一段刚刚开始的关系尽可能保持简单,但作为你的工作伙伴,我强烈建议你慎重考虑利益回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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