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的资料。”
潘德小姐真是从不肯善罢甘休。
“我不能给你那个。不管是从逻辑上还是技术上来说,我都不可能为你提供那种东西。”我撩着头发,“你信不信,今天我给了你,明天我们公司法务部就能把我送到监狱里去?”
她一手托腮:“所以在家谈工作真的有好处。”
“嗯?”
“你说话比平时幽默多了。”她道。
我没心情开玩笑:“反正惩罚性解雇是少不了的,只要一点点风声放出来,我就能在业内名誉扫地。”
潘德小姐还是一副看戏的模样:“那正好。你可以得偿所愿来我们BCG了。”
我简直怀疑她是故意公报私仇。
我不动声色,想了一会儿,试探道:“你就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需要那样的东西吗?”
她好像还有点儿惊讶,像狐狸闻到血腥味那样睐着我,看了片刻,才轻轻吐出几个词:“不能。”
我当即就笑。
好,很好。
我敢肯定潘德小姐不是为了这个项目的“优化”顺利才索要这些东西。我们做互联网的,草根企业,打开门做生意,那些虚的概念都是说给投资人的;咨询这行看着光鲜、势态唬人,但说到底,也是靠客户吃饭。
人家旧社会师徒相承还要留一手,不想把短期项目发展成长期业务的,据我所知,这样的咨询人都转行了。
我在咨询行业资历尚浅,看不出来这个项目有没有发展的可能。再说,那是潘德小姐他们那个级别的事,自有集团的人去与她博弈,倒不用我操心。
在我看来,这份东西为的是丰富BCG的数据库——倒更像杀鸡取卵了。
我们这头羊身上的肉恐怕不好啃。
“你知道,姚,”潘德小姐轻而易举将我蔓延的思绪一并斩断,“当我非常想要某样东西的时候,总有一些渠道能满足我的意愿。当然,这可能需要进一步的汇总……而蛋糕被更多的人瓜分。”
我侧过头:“你想暗示什么?”
“没什么。”她与我对视,“而且外面始终有一个你的竞争者呢。”
我微微一笑:“凯文拿不到这份数据。”
她摸了摸脸颊,状若天真,语气无害:“我知道。”
潘德小姐话锋一转:“但要是他问你要呢?”
我强迫着自己不要挪开视线,只是此刻多说多错,我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哪句话讲偏了,立刻就会让自己陷入不利局面。
潘德小姐则不同。
她要有余力多了,眼神只是轻轻撩拨着我,就仿佛是借着公事调情。
我打定主意,装傻到底:“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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