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要夹在中间两头不讨好,两边不是人?
太多不平,如鲠在喉。
“我老板也是的。”隋然捏捏手指,忍住了挠伤口的冲动,没忍住这段时间积累的对海总的不满,“我说不要去不要去,一定要我去。以前总叫我低调做人,少出风头。这回她自己拿我往枪口上撞。”
最早疑问是姚若提出来的,启动调查以及调查过程只有海澄知道。
顾及老楼是兆悦老员工,再者上有老下有下,隋然可以理解海澄想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的心态,她要保全惊雷团队的形象,不至于创业未成而半道崩卒,亦是给老楼留余地。
海澄这样做,不仅把时间拉长了,也将潜在的直接矛盾扩大——没有干脆利落处理掉老楼,就给了他时间发酵,甚至给了他机会和场合发泄。
“她怀疑这个有问题那个有问题,不解决问题,去解决看到问题提出问题的人。”
隋然百思不得其解,昨晚在医院,她问海澄为什么放任傅兰洲组织庆功晚会,问她为什么和傅总轮流搓火,刺激老楼。
海总当时的解释,算得上晴天一声霹雳,让隋然以为自己脑子和耳朵出了问题。
海总说,她怀疑老楼搞虚假合同,有傅兰洲的授意——起码是暗示。
不然没法解释傅兰洲中间有阵子那么着急催她发奖励。她跟傅兰洲隐晦提起老楼假合同的事情,傅兰洲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宽慰她不要多想,要么就是拿“稳定”说事情。
“我老板这样一说,我算想明白了。”隋然扯了扯嘴角,“她高兴了,愿意给帮她做事情的人一些小恩小惠,动不了的她也没招。一旦涉及到她自己的利益,或者她另有计划打算,她不在乎也不会关注某些人的心情。某些人,比如我。”
海总着急填满园区招商指标,那么她可以压下老楼弄虚作假的事情,配合傅兰洲维护团队稳定。
等到事情做成了,她再挨个清算。
“最可笑的是,她还不愿意干干脆脆当恶人,以为我要离职了,临走前用我发挥余热,把火药桶点了。我以前不会往这方面想,也是上次您跟我说了,所以……”隋然揉揉眼睛,“我老板也许是拿我当自己人,可越是自己人,有时候越要受得了那份委屈,越要打落牙齿和血吞。”
冯老听没听进去隋然看不出,就觉得老人家胃口挺好——她不单单只买酒,还买了些下酒又软口的零食,老人家一支330ml的利口酒消去一半不到,无骨鱼干吃了不少。
“各人一本糊涂账。”约是吃饱了,冯老盖着毯子,拿着没喝完的利口酒舒舒服服窝在藤椅上,阳光温暖,老人家眉眼比往常柔和,情绪也是,“你要离职,去哪儿?”
“我没想离职啊。”也是没想到老人家重点居然在这儿,隋然哭笑不得。这件事除了淮安,从头到尾没有人在乎过她的想法,她就是随波逐流的小鱼虾,“是淮安的两个朋友之前跟我老板讲,说想让我去她们临港园区管运营,我说我不行,我也不太想。我老板觉得换平台换工作比我在现在的公司好,她到昨晚都这么想的。我真是服了。她不知道我跟桑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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