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时,江绪还没回来,房间门虚掩着。叶昔言找了张凳子坐下,边冰敷边等。
江绪隔了一会儿才进来,手上有两个水袋。
叶昔言回身,知道这是给自己拿的,便晃了晃还在冰敷的右手手臂,“就这一处,有冰袋就行了。”
江绪把冰袋换成更为温和的冷水袋,轻声说:“用这个,轮换着敷,避免起水泡。”
“应该不会,”叶昔言回道,自觉问题不大,“没这么恼火。”
随手搬了一张同样高的凳子坐她面前,江绪低头睨了眼,碰了碰她的左腿膝盖。
“这也不痛?”
叶昔言以为是在问被烫到了的大腿,直楞地掀开睡袍给看,没所谓地说:“都没红,不痛。”
这个举动太突然,过于没心眼。
当然,没将睡袍分太开,只撩到大腿中部的地方,刚好在被烫到的那里上面一点,没大咧咧全拉开。
白细修长的一双腿冷不丁就呈现眼前,江绪别开目光,淡声说:“脚背。”
叶昔言反应了半晌才明白在问什么,垂眸望向自己的脚。
她脚背上是红的,跟手臂的烫伤没差太远,还被划拉出一道口子,洗完澡都还在往外渗血。
许是注意力一直都在手臂上,加之江绪在场,她竟然毫无感觉,现下发现了,才后知后觉确实挺痛。
江绪默然低身,把冰袋搁她脚背上。
骤然的冰凉太刺激,叶昔言控制不住地小幅度抬了下腿。江绪按住她的膝盖,耐着性子说:“忍一忍,坐好。”
江教授医者仁心,现在比往常亲和多了,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三分。
由于距离太近,对方就蹲在自己跟前,叶昔言都能闻到江绪头发上的清淡香味。江绪好像换了种洗发水,跟上次的味道不一样了,这次是混合香,一丝丝柚木味,夹杂着别的花香。
叶昔言辨别不出来是什么香,只觉得很好闻。她恍神了,没太注意听江绪接下来的话。
江绪起身,轻拍她的胳膊肘。
她迟缓地“欸”一声。
看出她没用心听自己的,江绪简短重述一遍:“领队刚刚问你了。”
邵云峰他们都还在楼下,被之前的阵仗吓了一跳。江绪适才下楼,大家都比较关心,直头发更是歉然不已,全在问怎么样了。
叶昔言说:“我在群里讲一下,让他们吃着别等。”
“不用,我跟他们说了。”江绪回道,挤了些药膏在手上,“给你留了饭,晚点再吃。”
毕竟这一顿还没吃完,叶昔言今晚都没动几筷子。
叶昔言没摸手机,还是托住水袋。
手臂和脚背还得冷敷冰敷,这会儿抹药只抹没烫得太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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