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脑转移是晚期肺癌患者的常见情况,典型表现是头晕、头痛、喷射性呕吐。
鹿饮溪不敢表露太多的情绪,安慰老人家:“周老师,一切要等全部检查结果出来了才知道,赵老师体能状态很好,心态也很积极,我们要对她有信心。”
“谢谢你,我待会再过来……”周老师勉强笑了一笑,垂着头离开。
鹿饮溪目送她步履蹒跚离开。
癌症折磨的不仅是患者,还有一整个家庭,尤其是患者身边最亲密的人。
医院可以看见很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患难真情。
鹿饮溪想起自己曾去24床,练习问赵老太太的病史,结果被赵老太太拉着絮叨了好久的家长里短。
赵老太太说她自己是江州本地人,在邻市有一个二婚的丈夫和一个继子,生病以来,丈夫和继子从未来医院探望过,陪伴在身边只有几十年的老同事、老邻居周老师。所谓的爱情亲情,有时还不如一份真挚的邻里情谊。
她年轻时,父母长辈都在告诫她女人一定要结婚生子,这样老了生病了才有人陪、有保障。
殊不知,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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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清从胸外科会诊回来,坐电梯时遇到了同班同学,现在在儿科工作的医生。
两人打了个招呼,简清盯着她口袋,问:“还有糖么?”
儿科医生口袋里常年放着糖果哄小孩,她们是全院脾气最好、最温柔的医生——脾气不好的要么转了行,要么被患者家属砍了。
“有啊。”儿科医生笑着抓出一把糖果,“看不出来,你居然喜欢吃奶糖,这是不是小年轻经常说的反差萌?我们科多得很,喜欢吃就经常过来坐坐。”
简清矜持地道谢。
她才不喜欢吃糖。
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才喜欢吃糖。
回到办公室,简清点开赵老太太的脑部MRI检查结果,清晰地看见了颞部的病灶。
她组下的医生一起凑过来看:“脑转移了?”
简清沉默了会儿,嗯了一声,说:“她跟了我两年了……”
空气有些沉默,谁都不愿看见这个结果。
踏进了肿瘤科,不仅患者有了心理预期,医生护士也有自知之明,这里很难有治愈,更多的时候,只能见证一个个患者的缓慢挣扎,见证一个个患者的离去。
张跃低头道:“是啊,她在我们这里治了两年了,前天还说要给我介绍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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