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伸手揉了两下她的脑袋,安抚她的小情绪。
她问简清:“简医生,为什么人生病了要看医生?”
简清知道她话里有话,没拿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平静地回答:“因为痛苦。”
“嗯,因为痛苦。虽然DID这类精神心理疾病在影视文学领域被妖魔化得很厉害,人们存在很多刻板印象,但我有医学常识,我知道疾病的本质是伤害,会给人带来身心的痛苦,科学就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简清打断她小作文式的发言:“有话直说。”
鹿饮溪噎了一下,言简意赅道:“我没病,不要把我送去看病。”
顿了顿,觉得话太短,说服力不够,继续补充:“如果感受到痛苦,我会主动就医,我的依从性很好,会老老实实打针吃药。现在我没感受到痛苦,不要把我抓去精神科。你把我送去看病,才会让我真正感受到痛苦。”
简清冷淡地觑她一眼:“这么能说会道,看来平时没少给人洗脑。”
“谢谢夸奖,我们这一行的人活在银幕前,讲话有渲染力一点更讨人喜欢。”
简清没再开口,双手撑在看台边缘,目光落到远处的天边,似在思索鹿饮溪话语的可信度。
鹿饮溪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不要再送我去看病了,好不好?我真的没病。”
每次说软话,鹿饮溪总要扯着简清的衣角,晃啊晃。
晃着晃着,简清就心软了。
鹿饮溪吃准了她会心软。
果然,简清没再逼问,怕鹿饮溪着凉,把外套还给她:“穿上。”
鹿饮溪穿上大衣,双手撑着看台,身子向上一提,想爬上看台,尝试了两遍,都没爬上。
简清出声提醒:“左右两边都有阶梯。”
“我不上。”鹿饮溪很有骨气地不打算上去了,还拉了拉简清的衣角,“你下来,我饿了。”
看台上的人民教师瞥了鹿饮溪一眼,扶着她的肩膀,很不庄重地直接跳下来,落入她的怀抱。
像是在投怀送抱。
鹿饮溪下意识抬手想抱住她,下一秒怀里就空了。
冷香远去,鹿饮溪看着她的背影,跟上她的步伐。
走了几步,简清忽然停下,鹿饮溪差点撞上她的后脑勺。
她原地转身,垂下眼帘看鹿饮溪:“你刚刚是不是想偷抱我?”
什么偷抱?顺手扶一下的事能叫偷吗?
鹿饮溪看着简清的长睫,摇头,正要反驳,简清直接伸手揽过她的腰,往自己方向一带。
身体贴上。
隔着厚厚的大衣,轻轻拥抱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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