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醒了,还要赶通告。
她习惯性伸了个懒腰,左手伸出,忽然触到一团绵软。
触感尤为温暖柔软,她下意识握住,按了一按。
五指感受到生命力的回弹,鹿饮溪僵住,睁开眼睛朝左边看去。
下一秒,她烫着一般收回左手,拉起被子遮住前胸,身子向后缩了缩。
有个女人躺在她身侧。
月色下,那女人乌发如瀑,铺散在枕间,眉目如画,鼻梁高挺,气质冷冽,宛如嗅见枝头薄雪的味道。
雪有味道吗?
有的。
乡下的冬天,大雪压青松,压一整夜,第二日推开门,青松化琼枝,雪色裹松香,一口冷气乍吸进肺中,干净,凛冽,沁人心脾,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味道。
鹿饮溪轻叹一声。
果然还在梦中。
现实哪有这么美的月色?
月色里,还有这么一位绝色躺在身边……
认清了现状,鹿饮溪慢慢放下戒备,松开遮住前胸的棉被,低头打量自身衣着
——猩红色睡袍,崭新的,没有丝毫凌乱的痕迹,一条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睡袍领口大敞,锁骨之下,风光无限。
这打扮……
难道梦里的自己喜欢走性感狂野风?
想不到自己这么闷骚,鹿饮溪手忙脚乱拢好衣领,系紧腰带,然后转过头,凝视身侧女人姣好的容颜。
她想起从前看过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书上说:梦是人类潜意识欲望的满足。
不由对自己有些失望
——好没追求。
难得做了一个春.梦,居然跳过了事前缠绵,直接跳到事后共眠。
好亏。
鹿饮溪扶额轻笑,给自己的大脑找了个理由:大抵因为对方是同性,大脑也编织不出具体的细节,索性略过。
毕竟,活到二十五岁,她是真的没有和同性.交往的经验。
她从事的行业有不少同性恋,或者说,很多人不拘性别,男女皆可。
名利场里,纵情声色的人很多,她不愿做那样的人。贸然开始一段感情,然后不知所谓地结束,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喜欢混乱的关系,无论同性异性,她只想认认真真爱一个人。
一夜情、包养、潜规则、酒后乱性,这些字眼离她很遥远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只会是出现在梦中。
强化了这个念头,鹿饮溪看着床榻上的女人,犹疑片刻,小心翼翼靠近,跪在她身侧,伸出左手,想碰一碰她。
梦而已。
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存在。
指尖将触到她红唇那刻,鹿饮溪硬生生刹住。
她怕吵醒她。
她的睡容沉静柔美,在月色下好似一幅水墨画,清幽疏简,浓淡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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