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过。
——好痛苦。
——好像要……前往极乐。
他想要离开这个“世界”——这个悲惨的、如同地狱般的“人世”。
“还不行呢,阿敦。”白橡发色的“神子”抱着他的脑袋,对中岛敦说:“还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他怔怔地想,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因为你还得活着,”童磨就是这么对他说:“你必须得活着。”
中岛敦不明白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好像他也不明白……院长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有穿着考究的,在月色下仿佛泛着月光般的青年来到了孤儿院,他对院长说:“我是一名研究员。”
他的嗓音里带着低低的、像是悲伤般的意味。
他的眼睛是血一般的猩红——可那头长长的白发,却仿佛比他身上的白衣还要纯洁。
中岛敦不知道那名青年是什么名字,也不知道那名青年究竟想要研究些什么,他只知道——很痛。
他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椅子上,那些奇怪的设备被安装在了他的身上,白色长发的“研究员”按下了启动的按钮,电流顷刻间侵蚀了中岛敦的身体。
仿佛身体正在被千万眼细细的长针穿刺着,那样的疼痛从每一个毛孔渗透进血肉与骨髓。
这样的痛苦,远比曾经的任何一次惩罚,都要来得剧烈且难以忍耐。
但那名青年却仿佛是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一般,站在他的身前喃喃自语般说着什么。
中岛敦听不清他的话,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但身体却似乎发生了某些奇异的变化。
一直觉得那些破坏了孤儿院中的设备、让大家产生厌恶的都不是自己的中岛敦,挣脱了束缚带,在月色下变成了“兽”。
那是一只白色的、身上有着黑色花纹的老虎。
它杀死了那名“研究员”,从那个被改装成“研究室”的、以往用来关禁闭的地下室里逃了出来。
它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它杀死了……某个人。
某个,它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
它只知道那个人有着白色的长发和血色的眼睛。
月下的白色之兽发出了悲鸣的声音,它用尖利的兽爪划破了地下室的门,纵身跃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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