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的少女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提起茶壶为自己倒好茶水。
少年将茶杯放在她面前,清隽的声音从他的唇齿中淌出:“因不知您何时会到,我便先在此等候了,虽说是今年新到的茶叶,但只能以这种东西招待您,多有失礼。”
八百比丘尼垂了垂白皙的眼睑:“不必在意。”
她进来之后没有关门,从屋外吹来细碎的紫色花瓣,轻轻地飘落在她面前的茶杯之中。
“我为您换一杯吧。”
产屋敷耀哉正想动作,却因八百比丘尼的话而顿了举动。
她仍是道:“不必在意。”
八百比丘尼的视线从和室内飘向院落,屋外的阳光与藤花落入她的眼底,温柔得恍若梦幻。
“昔日一别,已经有十年了吧?”
八百比丘尼主动开始了话题:“那时候,你也才刚接任产屋敷家主之位。”
产屋敷耀哉浅笑应声:“是。”
产屋敷家的宿命正是如此,任何一任家主都没有活过三十岁的机会,而更多的却是在三十岁来临的数年之前,便因各种原因早早离世。
上一任产屋敷家主过世之时,尚且稚嫩的产屋敷耀哉第一次见到了八百比丘尼。
与传说中那位不老不死的巫女八百比丘尼同名的少女,在上一任产屋敷家主过世时来到了产屋敷家。
彼时整个鬼杀队都因为主公的过世而陷入沉默的哀悼,但这位突然来访的怪异少女却面无悲喜,她安静地注视着产屋敷家主的棺椁许久,才发出了轻轻的叹息。
“多么短暂啊。”
那位少女轻声说着,分明没有落泪,但从她身上氤氲而出的悲伤,却足以令旁人落下泪来。
鬼杀队的剑士中从未有人见过她,甚至连产屋敷家也从未有人知晓她,但当她出现的那一刻,产屋敷耀哉却仿佛在冥冥之中知晓了什么一般。
他说出了她的名字。
“八百比丘尼。”
这便是因果的延续。
昔日曾借神官之口给予了产屋敷家指引的八百比丘尼,现如今也在借产屋敷耀哉之口给予鬼杀队指引。
她告知了产屋敷耀哉有可能成为“柱”的人身在何处,她同他说:“去找他们吧。”
“找到那些年轻而又勇敢的猎鬼人,被鬼点燃的仇恨会支撑着他们燃烧自己的一切,这既是宿命也是因果,是无穷无尽的、至死方休的仇恨。”
那位貌美得近乎怪异的少女,她的来历与行踪也一直都是谜团。
鬼杀队的人找不到她,产屋敷耀哉也找不到她,正如她在离开时所说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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