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了校门口附近,八百比丘尼特意下了车,站在学校门口等着伊之助放学,但她等了许久,直到校门口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影,也仍未看到伊之助的身影。
略有些疑惑地想要去他的教室找他,这样的想法刚生出来,便看到了从教学楼背着书包走来的男孩。
“伊之助?”
朝校门口走来的小男孩,本是耷拉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在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时才抬起了脸,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来人:“妈妈?”
见他这副模样,八百比丘尼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细语地询问他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之助的脸上浮现出一眼便看得出勉强的笑容,乖巧地摇了摇脑袋说着没什么事。
因为八百比丘尼身上具有不会老去这一特殊性,倘若不知道他们母子的身份,单看外表的话,将他们错认为姐弟也是常发生的事情。
八百比丘尼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吗?”
伊之助仍是笑着摇头。
八百比丘尼站起身拉住了他的手,将他带回汽车里,车内坐在他身边时仍在担忧:“伊之助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她说话时露出了失落的神色,抬手抚摸着男孩的脑袋,让他能靠在自己怀里:“是连妈妈也不能知道的秘密吗?”
伊之助从来都没法在她面前瞒住什么,从她怀里抬起脸,看着她的眼睛便什么都忍不住要告诉她。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轻声开口:“学校里的同学们说,他们的爸爸经常会带他们出去玩。”
那稚嫩的语气里满是失落和委屈。
意料之外的回答令八百比丘尼陷入了沉默。
鬼舞辻无惨和八百比丘尼组成的“家庭”,于鬼舞辻无惨而言不过是虚假的过家家而已,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应付几下,若要他真的像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一样,必然是痴人说梦般的想法。
但伊之助并不知晓他的“父亲”与“母亲”之间的虚假关系,这孩子所能看到的,只有他们营造出来的假象。
在他看来,母亲八百比丘尼一直都很爱他,这一点伊之助从不否认,哪怕只是些细微的小事,她也总会不厌其烦地温柔相待。
而与她相反的父亲,在伊之助的成长过程中所占据的分量,甚至还不如母亲的朋友那么多。
甚至说,伊之助一年到头也没能有几次和他交谈的机会。
从鬼舞辻无惨的身上,他从来都没能得到什么“父爱”。
听到这话的八百比丘尼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出来这种问题诞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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