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忙完,她们从后门出来,周琅没忍住说:“你今天出价太高了,这幅画的实际价值并不是那么高,现在…”
纪绣年含笑看着她,将画捧在怀里:“我知道的,而且我把手上能直接动用的积蓄都花光了。”
前些年给安扬看病开支很大,再加上她很少关注理财,至于不动产…她也不清楚江蔚在她名下置办了几套房子,总之不至于一贫如洗,无家可归。
为卿卿一掷千金,也未尝不可。
周琅看了她一会,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整个心满满当当的,都是她小心翼翼拿着画的样子。
周琅忍不住笑:“又没那么珍贵…”
纪绣年认真点头:“两百万呢,还不贵?”
“你想要,我每天都给你画。”
“那我可买不起。”
“你拿一辈子来还债,就算抵了。”
周琅怕她拿着画太久会累,可纪绣年没给她:“不行,这可是我拿一辈子换的。”
她们在宁大校园里,时不时遇到熟人。
有时是同事,有时是学生。
倒是也不曾回避什么,遇见同事就打招呼,遇见八卦一点的学生,就笑着不说话。
新的一年伊始,元旦后出台同性可婚法案,学院里的风言风语终于暂时消停。
她们的爱情不违背社会公序良俗,还在法律允许结婚的情况下,再多闲话也说不下去了。
走着走着又到那栋红砖楼房前。
冬天爬山虎枯萎,纪绣年又看到那行字:“希望我的年年永远健康自由快乐。”
纪绣年看着那行字,又偏过头看着周琅。
这么多年时光倏忽而过,她这一生,只爱一人。
她想起以前读木心的诗。
年少时说一生只爱一个人。
那时以为一辈子很长,现在发现一生很短。
那时也不知道地久天长,只能许愿永不分开。
也曾在时光的洪流中走散,迟到这么久,但还是回到原地。
绵长的、不变的、在岁月中更加深刻的,是感情。
经过学校礼堂的时候,周琅忽然说:“年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时候在这里看电影。”
纪绣年点头:“当然记得。”
那时候电影散场,她们被人群冲散。
那么冷的天气。
周琅以为她走了,所以一直往前去找她,总是认错人,回到宿舍才发现她还没回来,于是又折回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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