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嘉宾,她忍不住问郝书游:“郝院长,刚刚的事情,您跟琅…跟她说过吗?”
她卡了两下,想跟以前一样客客气气叫周院,觉得太生疏,叫她名字被别人听倒也不合适,最后只能换了个人称代词。
郝书游这才深深看她一眼:“纪老师,你真不把我当朋友啊。”
纪绣年:“…嗯?”
郝书游飒然一笑:“好了,开个玩笑。不过你们啊,连我也瞒着。”
亏他之前数次为了周琅的针锋相对专程向纪绣年解释,担心她们之间龃龉越深,谁知道周琅忽然发消息说,要给纪绣年找个编舞的副手,合同工的话她来开工资。
他问为什么,没收到信息,电话直接打过来:“师兄,以后要对年年多照顾点,她不是外人。”
郝书游莫名其妙,也亏得他性格好,耐着性子问:“不是外人是什么人?”
周琅回答的理直气壮:“是我内人啊。”
郝书游:“……”
这丫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针锋相对,暗地里都已经成内人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周琅已经发了张照片过来:一只素净的手上戴了一只俗不可耐的金戒指,非常扎眼。
郝书游终于反应过来,有些生气,可生气之余却还是由衷地为她高兴,他看向纪绣年的目光中也隐约有感慨。
纪绣年感到歉疚:“郝院长,抱歉…”
郝书游挥挥手:“好了,记得结婚时别瞒着我就行了。”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你想做的事,我这坏脾气的师妹也不会说一个不字。正好,给我们的工作省心了。”
他悠悠然地负手走了,一心一意去忙事业了。
纪绣年摇摇头笑了笑,一回头正好看见方寻站在不远处。
方寻竖起手指发誓:“纪老师,我什么都听见了…不,我什么都没听见!”
纪绣年笑意更深:“你啊。”
真是个可爱的有点傻气的本姑娘。
不过,听见就听见吧。
现在开始要逐渐面对的,他人的眼光和刻板印象、社会的评价和认知阻力,这条路或许是很难的,但可以慢慢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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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琅一连忙了十个小时,晚上八点才从公司离开。
她的办公室最后关灯,到停车场时听见员工的抱怨。
“又回去晚了,我老婆今晚又要生气了。”
“别说了,我可更惨,今天我们结婚纪念日,我连花都没空买,回去我要跪搓衣板了。”
“我也一样,兄弟,我们搬到新家第一天被抓来加班,我今晚肯定要被踢下床。周总也太工作狂了…”
眼见着讨论的内容越来越不合适,乐城轻轻咳嗽一声:“咳咳。”
众人立刻停下:“周总!”
周琅嗯了声,淡淡点了下头,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越过众人往前走,不过走了数步又停下,依旧是再严肃不过的神色,问出的问题却莫名其妙:“加班太久会让妻子很生气?”
“咳…这个,没有没有,咱们周氏的制度一向很好,加班三倍工资的,我们很满意。”
“所以会生气吗?”
像是根本没听到前面的铺垫和对公司的赞美,她再次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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