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绣年走路摇摇晃晃,方寻扶着她,忍不住抱怨:“高主任真是,非要说敬酒…”
她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想起敬酒的对象还在这,赶紧闭了嘴。
方寻一手拿着包,一手扶着人,几乎手忙脚乱:“周、周院长,您能不能帮忙搭把手?”
真奇怪…明明刚才怎么都不撒手,现在又站在旁边干看着。
周琅嗯了声,打开车门,把纪绣年扶进去,确认她靠稳了,睡熟了,有些怔愣的看着她:“叫你偏要喝酒…好了,睡一会儿,咱们就到家了。”
方寻没听清她说什么,但仍能感知到她语气亲昵且珍重,有点惊到了。
周琅很快转身:“辛苦你了。”
方寻没敢往下想:“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纪老师平时很照顾我。”
周琅嗯了声,语气随意:“纪教授的…先生,会不会怪她喝酒醉成这个样子?要不要想想,待会怎么跟她家人交代。”
“不要紧吧,”方寻没想太多,随口一答,“纪老师现在好像是单身吧。您住哪啊,我看看是怎么更顺路。”
单、身。
周琅没说话。
拿着钥匙项圈的手指攥的发紧,有些疼。
过了片刻,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车钥匙递给她:“先不用管我。你家住在哪里?”
不着急,还要再确认的。
“离纪老师家挺近的,走路十分钟。”
“行,先开车吧。她家你去过吗?”
周琅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也坐上后座。
方寻发动车子:“去过,周末给纪老师送过文件。在春棠路那边。”
“春棠路,”周琅低声复述一遍,幽邃目光落在酒醉的人身上,“知道了。”
上车没多久,周琅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按下接通:“以凝,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声音平和冷静:“前不久宋祁调任到纪长宏办公室当秘书,很被看重。他得到消息,有个项目…”
“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周琅用眼角余光瞥了纪绣年一眼,“这件事不着急,之后再谈。”
薛以凝迟疑着问:“你不会下不了手吧?”
周琅语气冷淡:“你想多了。”
她立刻挂了电话。
方寻悄悄听了一耳朵,没听明白,装作没听见。
她开车很稳,稳到有些慢。
她感觉周琅不是有耐心的人,但这一路上,周琅一次也没催过她。
不仅是没催她,是全程一句话不说,安静的让她尴尬。
偶尔几次,方寻偷偷看后视镜,发现周琅看着旁边,目光很淡。
目光再往下,就见她双手放在膝头,紧紧交握,不知是紧张还是愤怒,看起来像是忍耐到了极点。
方寻吓了一跳,赶紧踩下油门,立刻加速。
周琅在看纪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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