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绣年没说话。
从她心情复杂答应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主动权。
此刻她是盘中鱼肉,只能任她宰割。
周琅的动作其实是很生涩的,但是没有力气,非常的轻。
可是这双手…毕竟牵过她手,抚摸过她唇瓣,也曾…反复进出,单单落下来,就足以平添绮想,也足以唤醒一切渴望。
纪绣年咬住嘴唇。
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浅棕色的药油在雪白的背脊上铺开,很像刷了一层糖霜。
周琅的目光也被黏住。
九月的空气原本余着夏天的热度,此刻裹成了琥珀色蜜糖,显得暧昧而模糊。
直到纪绣年声线隐忍克制的开口:“…周琅。你出去吧。”
周琅不说话,动作停了。
“你出去吧,”纪绣年将脸颊埋到雪白枕头里,发红的耳尖小心的拢在发丝里,“你出去吧…好不好?”
像极了以前她们恋爱的时候,她被她惹的急了,总红着脸请求她,好不好。
这种时候,周琅从来拒绝不了她。
周琅收回目光。
她站起来,沉默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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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宁大出来,周琅等红灯时接到家里电话:“爸,怎么了?”
“你弟,这个小兔崽子,在学校里又闯祸了!我今天跟老李他们爬山露营,在山顶上接到你妈电话。班主任打电话到家里了,你妈在家气哭了。”
“知道了。我先去学校,我妈那里您再打个电话,叫她别哭哭啼啼的,哭多了伤身。”
臭小子大名周响,今年刚高一,平日里吊儿郎当惯了,逗猫惹狗的,在学校里也不安分,三天两头挨老师训。
晚高峰时间严重堵车,周琅今天心情起伏很大,懒洋洋的,也不着急,慢慢开到明川一中门口。
她等在校门外,正好逮住天天惹事的弟弟,一把扯住他衣领:“往哪跑呢?”
周响一见她就笑:“我滴亲姐,我的祖宗,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啊?”
周琅冷笑一声:“好好说话。”
周响依旧笑嘻嘻的:“您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我听着呢。”
周琅板着脸:“周响!”
“到!”
少年一下站直了:“姐,你要训我也等回家再训吧。我同学还在那边呢!给我留点面子吧,ball ball you!”
周琅好整以暇的卷着衬衫袖口:“你哪个同学啊?是电玩城通宵打游戏的哪个,还是KTV喝酒打架的那个?”
“不是不是,你等我会儿…”周响回头正好看见纪安扬出来,一把扯住他,“纪安扬,帮我,在我姐面前说我几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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