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说他跟费奥多尔认识了多久他自己也有些记不太清楚,在最初到达横滨时,梧言只记得自己呆滞的站在小巷子里站了一下午。
在逐渐意识到天黑想要离开时,一名在大夏天穿的严严实实又病弱的少年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说。
——“你想要一处归所吗?”
一个人并不会平白无故的对另一个陌生人说出这种话,而他直白大胆的唯一可能性只有,他看见了自己凭空出现在横滨的全部经过。
而且,意识到了自己的可利用价值。
若是没有明确又迫切的目标,被利用一下换取现在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也未尝不可。
交易是等价交换。
费奥多尔驱散自己身为外来者的孤寂,肯定自己存在于世的价值,而自己去保护费奥多尔的安全,帮助对方离目标更近。
这是很合理的交易。
“诶?居然不能告诉我吗?”太宰治笑容一垮,看上去十分失落。
「从我出现在横滨的那一年开始。」
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梧言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可以告诉别人的重要秘密。
太宰治看清那行字后眼眸微暗。
被抢先了。
是他过于守株待兔去信赖「命运」才导致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老鼠偷走。
“具体是哪一年?”
「龙头战争开始前。」
是符合的。
太宰治维持着沉默,露在外面的那只鸢色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梧言没办法忍耐疼痛那么久,或者说,太宰治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腿真的很重,他知道对方没有把重量全部施加在自己身上,毕竟另一条腿是半跪在梧言身侧的。
已经被异能副作用索取掏空身体的梧言在身上所有异能维持效果都被清空的情况下,说是身体如同一根稻草那样脆弱也毫不夸张。
「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吗?」
一张雪白的纸上写着一行字撞入视野将太宰治的思绪打断。
后者仿佛才想起这回事,他掐着梧言脖子的手滑向对方左手,从梧言身体上起来的时候不忘牵着对方的手把少年也从地上拉起来。
依旧没松开手。
“先找个地方把你之前发动的那一次异能抵消吧。”太宰治目光落在对方被鲜血浸染透了的衣服上,“虽然我倒是不介意一直拉着你。”
梧言欲言又止,用抗拒的视线表达了自己充满介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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