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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这么温柔地注视着,那一瞬间我几乎被她从恍若隔世的低落情绪中拯救了出来。

不过当她询问溺水的因由时,我停顿了一下,对于过于的厌倦犹然升起。

就如同鸵鸟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沙间,也像是捂住耳朵去偷盗铃铛的愚夫蠢人,我用这么拙劣的借口自欺欺人回避我的过去。

但是我的脑袋空空,摇一摇向一侧倾过去还能倒出水来。光是活着就觉得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实在是提不起劲向别人描述我那糟糕又无聊的人生。

我对未来不抱有期望,我的过去不值一提。

我总是觉得一切都无所谓,所以我对救下我性命的蝴蝶香奈惠小姐说:“我不记得了”。

事到如今,不得不说命运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

我恰好被水冲到了那条河的支流,恰好又遇到了这么一对好心人的帮助,而这位小姐恰好本性温柔无比,也不嫌弃我对她卑劣的隐瞒。

她听了我的话,没有对我动怒,并且仿佛安慰我一般脸上维持着轻松的笑意。

然后我就这么在救命恩人的家中住下了,香奈惠小姐告诉我可以在这里休养到病好或者一直住到自己想起来为止。

救下我的两姐妹刚好出身医师家庭,所以我卧床的时候总是有喝不完的苦药。

可能是怕我待在室内气闷,有时候蝴蝶香奈惠回过来和我谈心,顺便带上一两支迎春花或者修剪过的碧桃插进窗边的净水瓶里。

蝴蝶香奈惠小姐忙的时候,就是蝴蝶忍小姐来送药。

说来感到有趣,蝴蝶香奈惠小姐是个心性温和的人,而作为妹妹的蝴蝶忍小姐却永远板着一张脸,让人感到她好像总是生气。

到我醒过来之后,蝴蝶忍小姐见到我时的脸色都算不上好,看向我的时候神色都带着几分不高兴,由她送过来的药似乎都比香奈惠小姐送过来的还要苦一些。

她愠怒的缘由是因为我不知好歹地拒绝了他人,而香奈惠小姐依旧这么包容地照顾我,多少为自己姐姐的好心意感到愤懑不平。

这对姐妹是感情极好的一对姐妹,这个建筑物里想必有一个十分温馨的家庭。

春天的气候照旧带着几分寒冷,所以我并不能时时刻刻痛快地开着窗感受新鲜的空气。不过每日早晨的时候我能听到树梢上鸟的鸣叫,时不时能感到走廊上人的脚步和女孩子们一些低声的笑闹。

阴沉的天花板让我想起了尚且在家中志气消磨的那些日子,于是这些声音成为了我躺尸养病期间的调味剂。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叫做‘小葵’的少女。

最初的我原本在盯着天花板出神,听到门口有人行走的响动也不以为意。

那天虽然尚未到他人来送药的时间,不过走廊有人走动也不足为奇。我没有打听他人隐私的习惯,因此有窸窸窣窣讲话的声音也并没有细听。

只不过低声嘀咕的时间持续有些长久,等到我意识到有人窥视的时候,门口的女孩子们立刻机灵地跑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一个有些心虚和不知所措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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