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
我垂下眼,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只是低声道:“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
耳边清朗的男声相比记忆中多了一丝低沉,温热的指腹在我眼皮的上方轻点,我听到对方沉静认真的嗓音:“这是他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
是啊,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战到最后,换个角度想,未尝不是一种圆满。
相比我这种满脑子只有“活下去”的人,高尚了不知道多少个跨度。
只可惜,背道而驰的理念,终究让两个曾经形影不离的伙伴刀剑相向,生命有时候,便是如此脆弱且无常。
“七海他,退出咒术界了?”
“嗯,好多年了。”
“硝子毕业后,倒是成了校医。”
“她一向想得明白。”
“夜蛾老师真的当校长了啊。”
“对,然后他就被他妻子甩了~”
气氛在我们絮絮叨叨的交谈中一点点缓和,话题的最后,我说:“一会儿下飞机,去看看灰原吧。”
“好。”
从始至终,他没有问我怎么突然恢复了记忆,又想起来了多少,而我也没有主动提起半个字。
下飞机后,我们和开朗热情的粉发少年虎杖悠仁交换了联系方式,去鲜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的风铃,一起前往灰原雄安葬的墓园。
时光荏苒,墓碑上的少年和记忆中一样笑容灿烂,眼神清澈,而我对着那张永远定格的属于16岁少年的面孔,笑着笑着便掉下泪来。
十二年了,只有灰原没有长大。
周围那么安静,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从墓园里吹过,也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家入硝子”的日文在屏幕上闪烁。
我接起电话,听筒里只有微快的呼吸声。
好半晌,少女变得磁性动听的嗓音轻轻笑了一下。
“你这个家伙啊……”
我听到硝子语调轻扬,带着令人怀念的温柔和熟稔:“晚上居酒屋,请你喝酒,来不来?”
“来,硝子小姐的邀请,那是一定要去的。”
我用力点头,擦掉脸上的湿润,笑着回答道。
***
就像乍然打开了某个开关,很短暂的时间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想起了我。
硝子、夜蛾老师、七海健人、以及打电话来哭着说对不起的小兰……
不过相比我的一步到位,他们的记忆更多是零散的碎片式——比如,硝子那天在居酒屋就悄悄问过我,什么时候踹掉的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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