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并未得到大白的回应,他早就习惯了这点:大白的性格比它的外表要沉稳得多,不怎么爱叫,也不乱跑,很是让人省心。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缺点的,大概就是它有点小挑食吧。
元始心不在焉地跟在容泽身后,他一直在思考那只狂化熊怪留下的种种疑团,冷不防一脑袋撞上容泽的小腿。
他愣了愣神,尾巴毛炸|开:他已经嗅到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臭味,那上回熊怪散发的味道同出一辙。
容泽被元始撞的当场一个趔趄,但他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不远处那只瘫软在地的母兽所吸引。
这只母兽外表像鹿,却又长着个鸟头,头顶有角,尾如长蛇,身上还遍布着花豹般的纹路。
它性格十分温顺,奔跑起来像风——之所以知道这些,因为它也是容泽的食客之一,还曾给他带来口味纯正的奶。
容泽的嗅觉远不如元始灵敏,他靠近后才闻到那股恶臭,同时也发觉母兽的情况比自己预想中的更糟糕。
它倒在一摊黑红的血污中,浑身上下不满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更叫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些伤口都流着脓血。
它头顶的鹿角断了一只,就在不远处有棵被从中部折断的树,断口的形状与鹿角正好吻合。
它面部肌肉扭曲,赤红的双目圆瞪,仿佛死之前受到过很大的惊吓。
比容泽先一步飞奔到母兽身边的元始在第一时间就发觉,眼前这只名为飞廉的灵兽,正是死于狂化。
这是出现在昆仑山的第二只狂化兽,而且还是只颇有灵性的神兽。饶是见多识广的元始也大吃一惊。
他突然想到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消息:在此之前,徒弟惧留孙曾找过他,禀告说北面山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小股狂化兽兽潮。
这两者是否有关系?
相比于元始,容泽的想法就单纯得多,他不知什么是狂化兽,他只知道,这只母兽是自己来到此地后结交的“朋友”。
此时此刻,他为朋友之死而悲伤。
容泽无视母兽面目的污秽,双手轻覆在它眼睛上,至少让这只可怜的母兽死能瞑目。
接着他从随身空间里取出干净的山泉,认真擦干净母兽身上的血渍。
元始一开始没太在意,但随着容泽的动作,他的神色愈发严肃:他发现,在容泽的擦拭下,飞廉身上的伤口竟不再流脓,而那股恶臭也似乎有所减轻。
等等,那是什么?
元始眼底精光一闪,捕捉到一缕似有若无,几乎难以察觉的黑气。
黑气原本“藏”在飞廉的伤口里,连元始都没第一时间发现。要不是容泽为它擦拭身体,他可能真要错过这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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