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对了!我记得那人是叫李数!”智神忽然想起,拍手说道。
“而第二例,不就是那个叫七叶的女孩儿吗?当时负责她的神,是你弟弟吧?”智神看向保持缄默的美神,“难道说小爱对七橙的一切行动,都是因为当年那件事?”
美神遥望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叹出口气。
◇
“头脑冷静下来了吗?”
两人倚着栏杆望了半个小时的海面,欧阳泽才突然说道。
在此之前,七橙和欧阳泽一路无言。
“需要冷静头脑的人是你吧?”七橙看着他。
欧阳泽只是淡淡笑笑。
“……虽然我不清楚你打听的那位歌唱家与你是什么关系,但,请节哀。”七橙收回视线,遥望着无垠的地平线,声音也是淡淡。
在欧阳泽无法自控地朝美神露出獠牙的那一刻,七橙嗅到了他与自己相同的气息。
——失去重要之人,颓丧偷生的气息。
也正因如此,她现在才能收起怒火,不太计较被欧阳泽摆了一道的事。
现在的他们,只是苟活于世的同病相怜之人。
至少,在彼此缅怀心中那重要之人的现在,他们二人十分默契的,都不想因争吵这种无谓的事亵渎心中那人的幻影。
“你知道‘鄂阿奇—鄂阿伊’的意思么?”欧阳泽忽然说。
七橙摇了摇头。
欧阳泽说:“这艘船的名字,来自于海明威的小说《乞力马扎罗山的雪》。”
七橙在听。
“‘乞力马扎罗是一座海拔19710英尺的长年积雪的高山,据说它是非洲最高的一座山。西高峰叫马塞人的‘鄂阿奇—鄂阿伊’,即上帝的庙殿。在西高峰的近旁,有一具已经风干冻僵的豹子的尸体。豹子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没有人作过解释。’”
重复完书中原文后,欧阳泽又流露出那种充满寒意的嘲弄笑容。
“豹子不远万里来到上帝的庙殿,是来寻求上帝的庇护?还是只是单纯想将自己的终焉埋骨之地选在一处安宁之所?——不管它是出于什么理由,唯一确定的是,上帝没有对它赐下福泽。”
七橙:……
欧阳泽:“上帝——神,从来没有对下界的生物赐下福泽,从来没有。”
说这句话的时候,欧阳泽的语气里已掺杂着狠戾。
七橙:……
意识到自己的暴戾情绪又开始不受控暴涨的欧阳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问七橙:“你来找我,一是为了水源问题,二是想向我打听,这艘船的大致航行时间吧?”
七橙:……
他说对了。
不愧是善于控制和支配的人。
飞机、火车、船舶,这些交通工具在远航前,都会搭载与旅程时间相符的食品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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