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看着她头上的进度条若有所思:“你应该原本也不爱吃饭。”
“怎么看出来的,是我太瘦了吗?”陈迎无奈道,“有时候还真挺羡慕别人吃得多的。”
“现在这境况,有什么值得羡慕的?”林笛话锋一转,直接展开话题。
据陈迎说,自己原本是记者,还是常年驻外的,近两年身体差了,才转做了编辑。
“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身体也不差的。”陈迎道。
陈迎住在林笛家附近的另一个小区里,也是高档住宅区,本身背景就非富即贵,又在喉舌机构工作,知道不少秘辛。比如,刚刚茹毛饮血的消息,就是她随口道出的。
说到这个,陈迎也忧心忡忡,面色难看:
“现在都使劲压着,不让报也不让说,说在努力找解决办法,可是,到现在连原因都还解析不出来呢。不怕你笑话,现在连有些科研人员都动摇了,信了国外那些‘食肉有罪’的说法,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
“你也信么?”林笛淡声问她。
陈迎摇摇头,盯着林笛,轻声细语道:
“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只是可能会死很多人。我更宁愿相信这是一种未知的基因病毒。我都在鬼门关前走过好几回了,倒不是太害怕。最近养病要补身体,我还强迫自己吃了点肉呢,感觉厌食症都好了不少。”
她笑,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洒脱模样,很能博人好感。陈迎身上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魅力和安心感,林笛怀疑,这是来自年长者的降维打击。
林笛不喜欢姐姐款。林静毓女士在外的表现也是这样的,沉稳,笃定,给人以安全感,甚至安全得过了头,恨不得方方面面都把人控制起来,听不得一点反对意见。
林笛的思维开始发散。
宋霏……宋霏又有哪里好呢?
她知道宋霏的一切表现都是在故意迎合自己,娇怜的小白兔,合理有度的小作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软控制,但偏偏林笛就吃这套,甚至,在喂食宋霏的时候,她常常会想:
宋霏能怎么办呢?
她只有我了。
这种绝对的施救者的掌控地位,让林笛有些飘飘然。纯白色在林笛眼前日益扩张,宋霏的进度条已经随着每天的喂食而缓慢地降了下去,而她本人并不知道。
林笛附和陈迎:
“是啊,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要相信人类的力量。”
如果自身就是解药的话,那么,这副担子未免也太沉重了。再说,如果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中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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