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欲怀疑自己身边的人,她本该最信任身边的人,可那心里不停冒出的猜疑怎么也抹不去。昨夜她甚至不敢说与顾余听,生怕那人冲动再惹出什么事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混混沌沌睡着的,眼下就她一个人了,才敢把昨夜不想探究的想法一一梳理清楚。
秋试的前一天,顾余还不疾不徐的在将军府的习武场上练着剑,门卫突然来报相爷到访,她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将军府在李德光去世后,那心无朝堂二公子也不知去向,唯一的女主人又一心在青石观,这昔日的镇远将军府一脉,眼看着要没落,没想到又迎来了转机。
上官韫看着在岁月洗刷下还巍然不倒的将军府,心里一阵感慨,当年女儿嫁过来时他第一次来,第二次是镇远将军的葬礼,再来就是如今了,时光易逝,旧人已去啊。
“孙儿见过祖父” 匆忙赶来正厅的顾余,越过门槛就颔首行礼道。
“孩子,快坐” 上官韫看着面若冠玉的外孙,心里一阵宽慰,他那不着调的女儿和女婿总算做了件让他满意的事,那就是有了顾余这个孩儿。
“不知祖父来找孙儿所谓何事” 顾余看着精神抖擞,满目精光的老人,心怀忐忑的问道。
“老夫眼看着就要功成身退了,你舅父虽然没什么大才,却也身居要职,再者又有这将军府做庇荫,所以孩子啊,再锋利的宝剑也要学会敛起锋芒,成大事者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凡事都要稳扎稳打才能走的更远啊”
上官韫走后,天色也已经晚了,顾余不是愚钝之人,此事正中她下怀,不过她为的不是什么长远之计,而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实在不宜涉足官场,况且她之所求,无关功与名。
夜晚,阮府后院,顾余向往常一样来到了阮烟的房间。
阮烟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顾余,感动之余又忍不住有点责怪:“今夜你不该来的”
顾余笑意盈盈,丝毫没有自己要大考的觉悟:“烟儿,那些都不重要”
阮烟闻言顾不得娇羞,抬眼瞪了她一下说到:“明日里你安心去考试,我不会有事的”
顾余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阮烟不会有事了,只因那心怀鬼胎之人和她一样也要去参加秋试,到时候人都不能出来,自然是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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