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杂役行了一礼,逆着叶白衣充满信任期待的眼神,去卧房取小黄书。
一个时辰之后,杂役痛苦地捂住面容。
叶白衣的桌上摞了半人高的小黄书,他一条腿横在板凳上,浑身散发着锋锐不羁的气质。
“你说什么?我读得哪里不好了?什么叫听起来出戏???”叶白衣半眯着眼睛,容色危险地看着说书杂役:“什么?不符合人设?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谁啊?????”
“……”
杂役艰难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少侠,您气质独特,又出手阔绰,这些话本对您而言,其实完全是多余的。”
杂役负责任地解释道,“在下觉得,对付小姑娘,您只需要站在那里笑一笑,就可以了,不过呢,最好不要说话。”
一整个下午,小伊心急火燎地走遍了整座越州城,想查的东西全部一无所获。
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张成岭这个人该凉的话,应该早都凉透了,尸体估计都烂掉了,根本就没有人去救助他。
更糟糕的是,委托她找张成岭的张玉森一家,连同其他镜湖山庄人,也都完全消失了。
她回那间客栈去看了,发现它好好地在营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住客的名单里也并没有镜湖山庄弟子,问起店家也都说没见过这些人。
这批人就这么绝迹江湖了。
小伊甚至感觉,有了这四五天的空窗期,镜湖山庄人的鬼面仇家,有极其充分的时间二度将他们团灭。
越州城已经对小伊失去了价值,她最后逛了这一大圈,只花钱请了个画师,搞了张越州城及周边郡县的详细地图。
她自己的那张地图比例尺太大了,城周围许多关键细节都看不到。
就当张成岭没死,活着逃出了越州城吧。
小伊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乐观些,她真的非常不喜欢这种重要事情做一半,突然之间被腰斩的感觉。
既然把这个人的命运放在了心上,至少还是应该看顾到底比较好。
小伊找了个僻静去处,摊开一大一小两张地图,拿路边的小石子放在图上,标注出城外各种重要的地形突起。
那么张成岭应该往什么位置逃呢。
越州城多水路沼泽,野路其实不太好下脚,要走估计也是走地势稍高的路段。
而另一方面,假定张成岭不傻,那么他至少应该知道,自己吃树皮啃草根长征并不是长久之计。他应该有一个就近迁徙的目标。
对了,那天讲琉璃甲,那个张玉森好像说什么五湖盟来着。
小伊对着大地图一比量,感觉去岳阳派的路是相对最近的。
然而再多的臆测,其实也都比不得一个真实的线索宝贵,因为逃命这种事,变数是很大的。
小伊想了想,如果真的有什么人知道一点线索,那必然就是叶白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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