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书请讲。”对于云尚书,政和帝还是相当得欣赏倚重,也乐意给云尚书几分体面,况且他相信云尚书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在这样的事情犯什么糊涂。“臣以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当然这样的情况并非臣所乐意见到,臣认为御史大人说的极恰。臣有提议,若是有提议和亲者,其全族送给金人为奴为婢,其家产则充公赠与金人,此法虽有伤人和,可我泱泱大国怎可用这种乱臣贼子,恭请圣上允许执行此法。”云尚书音调沉稳,其话的内容却叫大臣们吃惊。大臣们当然不心疼皇帝是送自己的姊妹还是女儿,又或者是哪位宗亲郡主的,但是他们却爱惜自己子女的安危,一群提议和亲的大臣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哆哆嗦嗦地看着政和帝,希望政和帝能够网开一面。
“云尚书真不愧是两朝重臣,朕最为倚重的肱骨大臣,所言甚合朕意,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刑部来办,务必公正无私。”政和帝嘴角微微弯起,而被政和帝夸奖的云尚书则叩头拜谢,刑部尚书应了下来,政和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自然明白该怎么做。唯有贾珍和胡济相视苦笑,这又要补人了啊。
接下来的事情无非是选贤以及接受各国使者的朝见,这当口上终究让蒙古人收敛了不少,连带着京城里的治安好了很多。在政和帝的眼里,选贤要比接受那些朝见重要的多,一群子长得各式各样的人,都是来和他要好处的,哪里比得上他迫切地人才。正是政和帝的这种态度,让不少这次前来参加甄选的人才忍不住微微感动,尤其是那些并不是那么正统的,比如说左禹,他擅长乃是天文数算,又比如说钱进,他不过是个木匠而已,这次的选贤不分贵贱,不分门第,已经叫他们深有感触,叫他们对于政和帝带着几分情真意切地敬服。
“圣上真正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怕以后人才有如过江之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贾珍笑着对胡济低声道,这已经是最后一轮考试了,他已经取中了些人,看着他们考试时不可抑制的紧张和激动的神情,还有言辞中间的恳切就知道他们对于这次的选贤有多么的看重。“放心,贾大人日后可比国子监大人厉害得多,真正是桃李满天下,门生遍朝堂。”胡济淡淡一笑,对贾珍既是恭喜,也是提醒,臣子万不可得意忘形而失其本分。“知道,有劳继安兄牵挂。”贾珍压低了声音向胡济道谢,有时候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这些人才要真正能够派上用场还需花费些功夫,政和帝很爽快地把这些事情全部都推给贾珍去做,一事不烦二主,他真的觉得贾珍是很得用的人才。而贾珍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分明看他是块砖,哪里有问题就搬去哪里。有时候,他会有种教导主任的错觉来,只是看看他手底下的那些学生,贾珍会忍不住嘴角微微抽一抽,但是既然是政和帝的交代,为了大央朝的未来他也会竭尽全力去做到最好。
礼部尚书柳鸿飞作为柳皇后的胞弟,和政和帝的关系相对旁人更亲密些,因此对于政和帝的性子把握得极准,而礼郡王对自己这个弟弟的心思不说摸透,但却能够沾到个四五分。眼瞅着各国使臣来朝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对于各国使臣以及其背后国家回礼的章程还没有拟定下来,有些必须得政和帝做主。
“不必太奢糜了,价值相等便可,至于该备什么礼物,你们做主就是了。”政和帝一点都不爱花钱,尤其在他的钱袋子还非常扁的时候,这银子得用在刀刃上啊。“是,只是有几样臣不敢做主,请圣上批示。”柳鸿飞小心翼翼地道。“茜香国女王贡品中有一件东西,乃是女王所用的汗巾子,臣拟送《礼记》一部,《周礼》一部。荷兰国朝贡的贡品中有荷兰战舰模型两艘,以及一副海洋地图。臣不敢擅专,还请圣上圣断。”柳鸿飞将奏折和礼单交给岑太监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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