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她回应的机会,不管她现在是真醉还是假醉,五条悟沿着她的下颌线找到她的嘴唇,深深的沉沦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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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东京都在下雨,世间万物一切声响都被这场大雨掩盖压扁,雨水崩落在屋顶将整座房子摧残得摇摇欲坠,他们能听见陈旧的木头发出痛苦而响亮的嘎吱声,犹如人的骨头与血液在尖叫。
这是一场罕见的大雷雨,远处有雷声,时不时炸开几道闪电在天际留下邪恶可怖的光线。雨声压抑单调,宛若野兽号叫般有着最原始最野蛮的力量。
在浓稠而冰凉的夜里,岁岁的房间却独有一处温暖。那是一张老旧的床,岁数跟它的主人一般大,它的主人躺在上面睡觉、打电话、接吻,它陪伴在她身边那么多年,承载着她的重量她的情绪她身体的起伏。它的头部是用来被她用力到苍白的手指抓取的,尾部承受着她突如其来的蹬踢。它听见她的哭声便也跟着一起痛苦而固执的哭泣。
枕头被子在台风来临前换洗晾晒过,白色细长条纹的水洗棉夏凉被,手指抓在上面会形成一簇汇流的形状,质量好,不论如何用力,是揪还是拽,都能够恢复如初一点痕迹也不留。岁岁的手指攥紧了被子,五指张开,收拢,张开再收拢,嗓子和手一样忙碌,等到响动停止时,手指也无力的搭在平整无痕的被子上,无力地颤动。
五条悟吻了吻她汗津津的额头。
她被抵在书架上,她那一整排墙的书架。从上往下,第一排是宗教哲学,第二排是历史教育,第三排是外国小说,第四排是日本小说,第五排是她小时候的儿童读物。她的背正好撞在那两排小说上,日本、华夏、苏俄、美国、英国、法国以及其他国家的书籍,她能够准确摸索出这一本是《卡拉马佐夫兄弟(下)》,这一本是《巴黎圣母院》。精装书坚硬的书壳一直猛烈敲击顶撞她细巧的肩胛骨,岁岁无能为力,当她面朝那些图书时她才勉强踮起脚尖伸手去够位于上面的书籍,而她的手抓着书架迟迟不放显然并没有读书的心情。
一本书被一声响雷吓到掉下来砸中她的脑袋,岁岁低吟一声被砸哭了,五条悟让她坐在桌子上擦掉她的眼泪。
书桌上有电脑,有笔,有做手工用的美工刀。美工刀好危险,锋利的白刃泛着冷光,一不小心就会割破腿肉。太危险的东西会弄伤她,还是笔安全,笔是用来写字的,五条悟在方便书写的地方洋洋洒洒签上自己的大名,签完之后才知道笔早就没水了,她还是白白净净的人。那就只好另作他用。
“让我抱一会。”五条悟这般说道,抱着岁岁坐在电脑椅上和她接了许多次吻。她的脸上满是泪痕,仿佛在无声控诉他把她欺负惨了。
“还有力气吗?换你来。”
岁岁说不要,五条悟已经握住了她轻盈的细腰。太累了,她一点也不主动不配合,干脆让她坐椅子上。但是岁岁脆弱得像水,支离破碎地流到了地毯上。
岁岁的房间里有两块地毯,一块是在床脚下,一块在屋子中央。卧室中间的那块是羊毛地毯,没什么花纹,很单调或者说很简洁的一块地毯铺在那里,手感好有弹性很柔软,蹭在上面不会伤到岁岁的膝盖。她往前扑倒的时候碰到了之前掉下来的书,是向田邦子的《隔壁的女人》,她记起里面有一段女主偷听隔壁房间摇晃时自.渎的剧情,隔壁的女人在和情人约会,那个男人将上野到谷川的站台名一一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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