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非人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这里是哪里。
我拼了命地说服自己,没有关系,没有人能打扰我的生活,我能一直努力地活下去。这不过是一点小挫折,他们都是好的非人类,绝对不会伤害我。
我哭毛哭,干嘛表现得像是个被强|暴的可怜虫。我困难地咽口水,企图将我汹涌的泪水咽下去。我发现这很难,非常难,身体都不听我指挥了。
黑暗的夜里,阴冷的雨天,这让我想起上辈子我独自一个人在便宜的病床上,孤零零面对病痛的场景。怕哭出声吓到隔壁的病人,我将所有破碎的声音都硬生生咽到心脏的位置,疼痛经常在胸口翻滚。
就算变成克莱尔,我还是那个一事无成,怯懦不成事的蠢材。不敢哭出声,而且为了所有当事人都觉得的小事,吓到要窒息。
我告诉自己就哭十分钟,哭太多明天眼睛会很肿很难看。我本来就因为长期没有接触阳光而死白得像个鬼,如果连眼睛都毁了,我会比卡伦一家更像非人类的。可是熬不到十分钟,我将手捂着喉咙,企图让自己歇斯底里的情绪平静下来,像是以往任何一次没有人帮助我的状况一样。我能自己平静下来,我是那么确定。
我边哭边在自己的房间里溜达转圈,我摸摸桌子上的各种CD书籍,笨拙地将艾玛一家三口的相框拿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跟泛滥的亚马孙水潮,根本没有停止的时候。
我感到极其愤怒,真想挖出自己的眼珠子,让你哭哭哭哭什么。
我发现在这种时候,我无事可做,只能无助地继续转圈,踩着冰凉的地板想象自己很快就能睡着。我终于在转了很多个圈后,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我该给C回信,是的,这是礼貌。
决定自己该做什么我亟不可待地冲到书桌前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钢笔跟有四叶草图案的信纸,然后重新爬到被子里。伸手将枕头扯过来垫到手肘下,枕头下面有一本茶花女,我将一沓信纸放到上面,趴着咬笔头,组织语言给那个时间最悠久的笔友回信。
他脾气一点都不好,哈,口舌又毒又任性。这样的人一定有个美好的家庭,所以才宠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我哆嗦着在洁白的信纸上写着,亲爱的C:“最近福克斯的天气还是那样,在这个美国最湿漉的小镇,阳光似乎变成了美丽传说。虽然我很喜欢雨天,但是偶尔的晴朗天气,阳光洒满了福克斯的高杉树,在山脉积了雪的山头上闪耀着灿烂的光棱,那种场景如同梦里面的美好场景。
“虽然那意味着我要穿很厚的衣服,全身上下涂满了特殊的药用防晒油,打着我那把上百块的UV伞才能出门。
“还有你送的甲壳虫专辑我很喜欢,夏天快到了,我决定也给你买把能抗紫外线的遮阳伞,你不喜欢阳光灿烂的天气我知道。千万不准嫌弃我的礼物,你知道我口袋一直没有几块钱,不像是你刷卡不带皱眉头。一把好的雨伞会让我的午餐费又减少,我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在午餐时吃一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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