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妈回到了烙台村,出行的代价是小妈大病一场和奶奶的臭骂。
年后赵富贵就来家里商量结婚的事了,他长大了一岁,聪明了很多,知道和小妈说没用,要直接和奶奶提。
他新升了职,属于青年才俊,奶奶满意地不得了。
小妈不答应,说她配不上赵富贵,更配不上做任何人的妻子。
奶奶说她跑到首都去玩是她最后一次任性。
小妈被锁在家里,只有我陪着她。但大多数时候她把自己关在屋里,我在外面乖乖画静物画。
我从不劝她,因为我知道她不想当任何人的新娘,除了当阿莲的新娘,或者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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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富贵来的很突然,他似乎很想见小妈。他走得太快了,我没拦住,毕竟他有一米八,我只有一米一三。
赵富贵推开小妈门的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晚了。
我该怎么样描绘那副情景呢,或许只有睁大的双眼能描绘那几乎惨烈的绚烂。小妈的房间里是满满的油画,全是阿莲,穿西式婚纱的阿莲,穿凤冠霞帔的阿莲,浅笑的阿莲,垂泪的阿莲,所有的阿莲。
赵富贵带的桃酥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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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富贵最终还是没和小妈结婚,可能他心里清楚,住不进妻子心里是件很痛苦的事。他娶了翠花的二姐春花,但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小妈和阿莲。
我学会了很多新成语,小妈依然孑然一身。
但她的情绪慢慢变好了,自从她发现我有很高的美术天赋。她每天下地后都会教我画画,只是再也不画阿莲了。
阿莲成了我、小妈和赵富贵的秘密。
后来镇小学改制,小妈做了美术老师,她画的画很美,她的故事很新奇,大家都喜欢她。
她的手也巧,春花生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她给他们做了可爱的虎头鞋。我看着在二姑奶奶怀里的流口水的小叔叔和小姑姑,他们是春花和富贵的果。
唔,花开富贵。
月亮升起来又落下去,月亮在变,星星怎么可能不变。日子过了一年,我小妈又有了新的想法,她去了深圳。
小妈的信里只有几句话,第一句是爸妈,孩儿不孝,第二句是我一定要让娇娇有钱上美校。
她去的前几年应该是很辛苦很辛苦的,她寄回来的照片别人看的或许不仔细,但我知道,她的手指上有多少的伤疤。
没有小妈的年过的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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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二岁的时候,小妈狠狠发达了一把。她就是这么聪明,干什么都能行,在深圳把公司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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