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出来放水的,酒局过半,没开始洋酒,只喝了点啤酒,脑子也尚算清醒。
她们站的那处空地,吊灯光线绚烂却迷朦,许星瑶眯了眯眼,不是很能确定,走近了才发现确实是自家蔚副总监。
今晚在公司楼下冷面待她的女人,此刻被另一个女人捉着手腕,禁锢在小小的方圆之地,贴身热舞。
贺莲在wave。
随着乐点,身体若有似无地擦过蔚拂。
女人还是白天那件黑白条纹的衬衫,一丝不苟地扎在卡其色西装裤里,整个人禁欲又冰冷。
可因着他人的束缚,又荒唐地显出一丝脆弱。
许星瑶捏了捏拳,一步一步走过去,缓慢而坚定。
她想,自己刚刚明明灌的都是冰啤酒,怎么此刻浑身的血液像是极火被点燃一般,要烧起来。
“小姐,请您遵守milk的规定,放开这位小姐,不要进行人身骚扰。”打着蝴蝶领结的精瘦年轻服务生,站在旁边,想要上前一步,又不好对女生动手,只是一味地劝说贺莲。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这里不是舞蹈高于一切吗?”高个的女人扬着下巴,叫嚣,“凭我的舞技,今晚在这个场上的有人不服吗?”
在milk,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舞蹈至上。
这里,不管是来消费的客人或者说驻场艺人,凭舞技说话,不服就battle。
“您确实舞技很优秀。”侍者蹙紧了眉头,“但我们有我们的规定和底线,尊重每位客人的自由是第一原则。“
舞蹈赢得喝彩是一回事,不守规矩是另一回事,并不存在特权。
“如果您再不放手,那我只能喊安保请您出去了。”侍者下着最后通牒,捉住了贺莲限制蔚拂的那只手。
“滚啊,脏男人。”贺莲一声尖叫,几乎一瞬间抽出手臂。
速度和阵仗太大,她手臂转过的角度,“嘭”地一声脆响,侍者刚刚放在一边的托盘上的高脚杯被她撞到地上,应声而碎。
一时,周围的目光都落在那堆碎片和酒液上。
服务生出声,“小姐,这酒售价2w2,您得照价赔偿。”
贺莲的眼睛霎时间瞪成圆滚滚的铜铃,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身前的服务生,缓慢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要不要脸,就这酒?”贺莲声音尖利,表情扭曲,“做梦!我跟你说!这不怪你自己?你不碰我会发生这事吗?你经理呢?叫你们经理来!这钱从你工资里扣!我跟你说,你还得赔我钱!你们酒吧怎么培训的服务生,还敢碰客人?!”
这期间,贺莲始终没松开握着蔚拂的手。
许星瑶的眼神一直凝固在女人的手腕上,那里一圈红痕。
疼吗?
“你以为自己的舞技很好吗?”许星瑶从围着的人群中走出,她终于将眼神移开,视线落在贺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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