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不少大臣都松了口气,有补救的机会就行,就怕秦姝咬紧这事,那多少官员得要丢了官帽。
随后秦姝再道,“就给一月时间,迟疑者家财充公,拖欠数额巨大者发配。”
众臣刚松弛下来的神情又紧绷起来,欲哭无泪,这是要人倾家荡产啊,还不如砍了我呢。
“众卿还有何事?”
议政殿中无人说话,连安太师也端坐着闭目养神。
秦姝望着身上的帝王冕服,抬首冷冷一笑,美得令人炫目。
未央宫原是公主寝宫,秦姝登基也没挪地方,依旧住在这里,今天换了一批新宫女来这做杂活。
往日里寂静的未央宫突然噪杂起来,秦姝有点厌恶地偏了偏头,须臾她似乎想起来什么,扶正了头上的十二毓冕冠,端庄稳重地朝寝殿走去。
羊尚宫正在训斥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宫女,“月台都擦不干净,你还敢来未央宫伺候?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是陛下就是哪位相公,摔了哪个你赔得起?”
小宫女忍不住辩解,“我擦干净了,真的擦干净了,这些水是后来才有的。”
“行了,你也不用再多说了,以后你跟着去打扫花园吧。”
小宫女呜呜哭了起来,花园里蚊虫多,算是个苦差事,又快到夏天了,那些负责花园的宫人,全身一块好地方都没有,身上肿得吓人。
正在小宫女哭求的时候,钟婉从凉亭过来,顺口帮小宫女求情,“尚宫,她才十三岁呢,还是个孩子,就饶她一回。”
羊尚宫对人向来严厉,见是钟婉,露出了难得的笑意,然后对小宫女说,“既然钟御侍看你年纪小,我就放你一马,你要知恩。”
小宫女感激地说,“谢尚宫,谢御侍。”
眼看秦姝就要下朝回来了,钟婉不敢耽搁,跟羊尚宫告辞后,急急往回赶。
却没想到刚转过弯,和秦姝一个碰面。
钟婉:“……”
她方才是小跑的,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自己没撞进秦姝怀里,钟婉笑容僵硬,“陛下您怎么到这来了?”
秦姝挑眉:“我不能来?”
钟婉连忙摆手,“没没没,我可没这么说。”
秦姝也没打算追究这个,“朕一回寝宫,冷锅冷灶,无人看家,不得出来寻一寻钟卿,看钟卿是被哪位妖精迷住了眼,好来搭救。”
钟婉冷汗都要下来了,她在凉亭看书过了时辰,没来得及回去,这是失职。
“陛下,臣错了。”钟婉果断认怂。
秦姝冷哼了一声,甩袖往回走,钟婉苦着脸跟在她身后,秦姝笑的时候,很瘆人,不笑的时候,格外瘆人。钟婉才来未央宫一个月,还没摸清这位陛下的性子,不敢造次挑战君威。
寝殿里早早放了凉水降温,钟婉吊着心七上八下走了一路,出了点汗,一进宫室觉得舒服多了。
刚轻吁一下,抬眼就看见秦姝还穿着冕服,钟婉硬着脑袋走上前,“陛下,臣给您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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