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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望着她,抬手抚摸着她两颊的婴儿肥,轻笑了声,呢喃道:“傻阿囡,学是一定要上的。”

叶白第二天联系了陆远,只说了两句话:“我同意搬走,阿囡的户口我半个月后要看到,什么时候看到,我这么时候走人。

“好好好,”陆远的欢欣雀跃的说,“小叶,上户口得给孩子起个名字啊,叫啥啊。”

叶白沉思了片刻,阿囡乖巧地坐在一旁,漆黑的眸子望着他,像是在说:“都可以。”

“宋青禾,”叶白说完,眼神询问着阿囡,阿囡点了点头,叶白松了口气,“叫宋青禾,青出于蓝的青,禾苗的禾。”

那天叶白和她说了好多话。

他说,他的爸爸是农学院的教授,妈妈是植物学家,他十岁那年,他们去了西南边境,从此再也没能回来。

她妈妈姓宋,青禾的意思是青苗。

“阿囡,春天,在旷野之上会有很多青苗,青苗最受阳光和雨水的喜欢,我们阿囡也要在阳光里长大。”

他叫叶白,东方既白的白。

“阿囡,逝者不可追,我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这里,我们都不能一直困在原地。”

安川路改建的消息传开后,电视台闻声而动,那天好多摄像机和麦克风对着叶白。

所有人都好像很开心,就连叶白自己都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她不喜欢摄像头。更讨厌麦克风,这两个东西在她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叶白的脾气好,即便是不喜欢摄像机怼着自己的脸,还是笑着配合他们。

她被他死死地护在身后,那些摄像机没能拍到她。

她在叶白身后,嗅到了叶白身上独有的皂香气。

叶白总是清爽干净的,他不喜欢打篮球,也不喜欢打游戏,课业之余最常做的是看书。

树下的爷爷总说叶白太闷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就该在球场上挥洒汗水。

她却觉得,叶白这样挺好的,他自己舒服就够了。

没有人规定青春一定要声色犬马,平淡如水也是青春的一种。

叶白衣服上是淡淡的皂香,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采访结束后,天空被落日的余晖染成了橘红色,记者给所有人都拍了一张照片。

她想笑的好看些,但还是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破功。

笑容粲然的少年手里牵着一个眼神怯懦的小姑娘。

一周后的周末,所有的平淡被撞破。

少年永远沉睡在了夏末,打包好的牛肉宽粉散落满地。

世界一片忙音。

叶白倒在路中央,只剩了半截,另外一截掩藏在载重车底。

围观群众说人是当场没得。

一片混乱中,她听到周围人的议论:“这是缺了徳了,人还没搬完呢,就等不及了吗?”

“我听说承包下这个项目的是B市的一个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是女的,叫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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