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南沨说,“刘清联系她的理由是想请她出演我的生日MV,我这个“寿星”也是见到她才知道我居然要过生日了,我当时没有办法开诚布公的告诉她这是个狼窝。”
“自身难保?”张乐天问。
灯光下,沈南沨一半光明,一半置身阴影,但眼睛始终是亮着的:“张警官,冯三不是没在我身上动过心思,我可以不管不顾,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因为我根本不屑于镜头和舞台,但我没有权利拉着别人和我一起当疯子,我不喜欢的,是她们用青春去热爱的。”
沈南沨的行为符合法理,但不通人情。
根正苗红的张乐天理解,但还是忍不住问:“所以你就选择了视而不见?”
张乐天说话时语气淡然,但沈南沨还是从听出了其中的不解和责怪——明知道前路是深渊万丈,怎么可以不拉一把向深渊前行的人?
这无疑是给本就心情不爽的沈南沨浇上了一桶油——你不是说老娘没有道德感吗?
老娘还偏要叛逆给你看!
“张警官,我沈南沨从小就是传统意义上姥姥不疼妈妈不爱的小孩,上天怜悯,给了一个还算灵活的脑子,但他没有告诉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别的小孩在幻想‘20年后的今天’的时候,我中二的认为,能四肢健全的活到20年后都不易。”
张乐天没有打断沈南沨的话,沈南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厌恶站在镜头下那个温婉乖巧的自己,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我但凡和乖巧沾一点边儿,都没命活到现在,但我还是得继续装,因为我不装,我爱的人就真的要不明不白地坐满十年牢,甚至还有可能没有办法活着出来,法律在八年前就应该给她的清白,时至今日才还给她,她没杀人,她清清白白。
为了这一刻,她在里面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我呢,真正的凶手在我眼前,我却不得不屈从他们的傲慢无知。”
“那个时候我没有任何筹码去救路知忆以外的人,我不是神明,我天生就带着自私的基因,我的仁慈和善良都是有棱角和代价的,我如果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定会‘修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但我没有。”
“警官,”沈南沨嗤笑了声,低声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人相善,我没有责怪你们还人清白的效率低,你也别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责怪我自私。”
张乐天打量着沈南沨,这一番话无疑是很混蛋的,但从沈南沨嘴里出来,张乐天却气不出来。
她讲的没错,路知忆的这份清白来的确实晚了,人一辈子或许会有很多个八年,但最美好的青春韶华中的八年只有一个。
“所以,沈小姐你只是和俞夏说了句对不起?”
沈南沨微微皱眉,“不然呢?”
张乐天起身,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那沈小姐的道歉分量挺重的,你离开后,俞夏就情绪失控跑了出去。”
沈南沨一怔,喃喃道:“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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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路知忆出院的日子,她们到地下停车场了,路知忆忽然发现自己的拍的CT片少了一张,一直带着红绳也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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