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自己的心情罢了。
“由佳,你……”
眼前的姑娘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却又似乎有些若有若无的距离感。由佳依旧保持着微笑,仿佛是在耐心倾听,但是态度却摆明了是一种“你说,但我只会选择我想听的那些”的模样。
原本平岛麻衣想说的话在看到自己女儿是这样的态度时绕了个弯又被她咽下,扭头看向咖啡厅里的景象突然有点坐立不安起来。
咖啡店很明显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生意萧条,甚至于可以说正好相反。几只小猫和一只大白猫打闹着跑来跑去,被旁边的女性顾客看到后立刻掏出手机捕捉了他们的身影;带着电脑的青年满脸纠结地对着电脑屏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苦恼自己要即将给出的文稿;另外一侧几个明显是大学生模样的女生频频往她们的方向看,目标似乎还是自己女儿口中的那位“男友”。
“你……过的还不错?”
“嗯,很好。”
“很辛苦吧,打理这么一家咖啡店还有那么多猫,又要做咖啡一个人兼顾咖啡师和服务员。”
扑面而来的一种优越感让坐在旁边的夏油杰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偏偏他的笑声并不突兀,仿佛只是单纯地笑起来,配合着咖啡店里放着的轻柔爵士乐,甚至于还有些相辅相成的味道。
听到夏油杰的笑声时由佳的眼里也多了些许笑意,看着眼前的母亲几乎是用同等的语气,带着高高在上的微妙怜悯开口:“你也很辛苦吧,打理那么大一家会社,又要一个人当设计师兼顾执行总裁。”
“由佳,妈妈我是在关心你。”
“妈妈,由佳我是在关心你。”
对比平岛麻衣不由自主抬高的音调,平岛由佳的声音丝毫未变,甚至于连语气中隐约的指责都模仿得一模一样:“我可是在担心你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生气呢?是我有做错什么么?还是因为我能够天天吃到灰原哥做的饭自己能够随时做想做的甜品,你嫉妒了?”
我可是在担心你啊!你怎么可以生气呢?是我有做错了什么?区区一个短大一个甜品师的执照,出去了我怎么可能对别人说你是我的女儿?
生下自己后把自己丢给了外婆照顾,由佳基本就没见过平岛麻衣女士几次。而这位母亲却在在自己有了毕业意向,回来趾高气扬地开始指点江山。说来也让她有点想笑,明明自己并不是在自己父母期盼中诞生的孩子,她的成长中能够见到母亲也不过三次,平岛麻衣却像是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了个女儿,开始决定行使母亲的权利操控她的人生。
至于她,大概也就见到过平岛麻衣三四次。第一次是自己阑尾炎生病,平岛麻衣带着十足的抱怨说错过了个很重要的会议,来给自己签字动手术;第二次是在伏黑丽奈家长出车祸时她不得不回来假惺惺地送上葬仪,第三次就是在自己的毕业去向提交了以后过来大闹,认为自己从来都是在给她丢脸。
五年前的自己十八岁,还没正经过青春期,当时的态度可比现在要愤怒多了。如果不是有灰原雄居中调停,怕是母女两个真的要在咖啡馆里打起来。但是现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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