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稍微松了一口气,文初旬说没事,应该是真的没事,她又问现在温秀茗有没有人照看,文初旬眼里便显出疑惑来,问她:
“你不是温秀茗的家属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她还以为向云和温秀茗有亲属关系,所以才那么着急。
向云抓了抓后脑勺,眼里隐有两分尴尬,她不知道怎么和文初旬解释,总不能说她其实并不认识温秀茗,而且她甚至不确定这个住在重症监护室的温秀茗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一位。
她只好换了个说法:
“出于某些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当面探望,所以只能迂回地了解一下病情。”
她这样说,文初旬若有所思,但并未深究,只道:
“好吧,我知道了,病人的丈夫一直在陪护,这样吧,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我把具体情况跟你说一下,正好上次我说找你有事,一直没抽出时间。”
文初旬愿意和她单独聊一下温秀茗的病情,向云当然愿意,于是很快敲定下来,下午六点在医院外面的餐馆见个面。
说完,文初旬问她要不要上去看看,向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哪怕只是在外面看一眼。
她跟着文初旬上楼,重症监护室外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戴着一副方框眼镜,头发经过一夜的折腾,有些卷翘走形。
他神色憔悴,佝偻着背坐在长凳上,脸色蜡黄,嘴巴周围散着一圈胡茬,看起来颇为倦怠。
但是只看一眼,向云便认出他就是林栀心的父亲。
林茂平年轻的时候应该非常英俊,即便此时形容落魄,依旧难掩风采,整个人透着一股读书人特有的味道,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与林栀心生得十分相似。
“方便吗?”
文初旬侧头压低了声音问她。
向云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回答:
“嗯,没事,我看一眼就走。”
她和林茂平互相都不认识,就算面对面站在一起,也不会有冲突,何况,她现在只是从旁走过,远远看一眼。
文初旬多半已经猜到向云畏首畏尾的缘由了,她没有多问,领着向云走过去。
林茂平看见医生过来,根本没注意到文初旬身后的向云,他站起身来,神态焦急地询问:
“医生,医生!我妻子还在昏迷,她要多久才能醒?”
“你别着急,病人现在情况比较稳定,应该在十二个小时以内能恢复意识。”
文初旬镇静地回答他。
林茂平痛苦地捂住眼睛,嘴里喃喃自语:
“都怪我,都怪我,我该顺着她的,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我不该和她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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