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贺焯和姜瑗刚参加完一个国际学术讨论交流会,回国的时候绕道去了趟京城做汇报。正巧议题引起了一个偶然参会的大领导兴趣,他们特地多逗留了几天,以便更详尽地向领导介绍相关内容。
虽然不是直属领导,但这位大领导可是很不一样的。如果能让这位领导满意,说不定下一年度的研究经费将会非常可观。
收到车祸消息的时候,他们正在精心筹备给领导的报告,所以直到现在,他们才匆忙赶来。终究还是慢了邵齐东一步,但好在沈沂秋还在医院里,他们又从医院那里了解过,前面几天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邵齐东纯属白守着,啥也没捞着。
这些日子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些,为了能尽快赶来他们甚至放弃了直达航班而是选择飞到距离蒙城最近的一个市然后连夜坐火车过来的。
都没来得及休整,带着随身行李小包就直奔中心医院。这般风尘仆仆心急火燎的样子,不知情的人看了,都免不了说一句,真讲义气!
昔日同窗,又是同行,某种意义上算是竞争对手,就算不是正面竞争但也或多或少存在争夺科研资源分配的情况。
加上又是非亲非故的,能够这样亲自赶来,可见对故友是真心实意的。
但眼下,沈沂秋的反应却让贺焯夫妇不明所以。从他们进了病房,沈沂秋几乎没抬眼看过他们。宁可一直低头喝着白粥,也不愿搭理他们的问题。
其实他们并没有追问什么,说的无非都是些嘘寒问暖的体恤话。来的路上,他们特地商量过了,待会由姜瑗负责安慰沈沂秋,毕竟女孩子肯定跟阿姨亲近些。
但直到现在,沈沂秋都表现的非常坚强冷静,甚至有点儿冷静到异常了。
贺焯和姜瑗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受了太大刺激,以至于自我封闭了?
就这样疑惑着,干耗着,猜测着,直到邵齐东哐的一声把门推开,吓了所有人一跳。
“小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你爸妈的后事我跟你贺叔叔会出面打点的,你只管安心休养。我们想好了,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带你回海城。”
沈沂秋平静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倒是邵齐东冷笑一声。
“平白无故就想来捡便宜,你们以为是在做研究,随便套用几句理论说辞就能忽悠别人?”
贺焯听后当然不高兴,但知识分子的身份形象让他从不擅长与人争辩。
“邵总你这话说的可不礼貌,什么叫捡便宜?沂秋是我们多年老友的孩子,现在他们出事走了,这孩子自然应该由我们来照顾。”
这年头还有人愿意自寻麻烦,自家孩子还顾不过来,竟还主动要去照顾别人家孩子。这是多么无私的奉献精神,这是多么善良的热心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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