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落魄的男人。
犯案——被抓——审讯——认罪,一切来得又急又快。
揭开的真相让这个一辈子没做过坏事的男人苍老如斯,眼里沾染上了浑浊,那是对世界的怨怼,对命运的不公,更有对自己的懊悔。
“你好,我是希亚。”
希亚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把临进门前瑞德匆忙塞给她的牛奶放在茶几上,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心爱的板子,头也不抬地道:“嗯,别紧张,我就只是纽约大学视觉系的一个学生,今天fbi的模拟画像师们好像不太顺手,我是随随便便被拎过来顶包的。”
凯尔文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放松,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像是好奇希亚的身份,又像是不明白为什么fbi找了这样的人过来。
希亚抽出笔,终于抬头看向凯尔文,弯弯的眉眼让人瞬间产生了好感。
“你随便说,我随便画,说得不好也没事。”
“……”凯尔文默了默,“你这么随便,真的好么?”
隔壁房间里,一群大男人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盯着监视器话也不说,气氛略微沉重。
然而自从希亚一开口,气氛就古怪了起来。
随随便便顶包?你随便说,我随便画,这是什么鬼?
一开始,碍于这个女孩是林瑟请过来的,其他人还以为她就只是脸嫩,至少是个深藏不露的,也不说什么。
但看到这里,诺顿实在没忍住,发出了和凯尔文一样的疑问:“这么随便,真的好么?”
林瑟冷冷地瞥他一眼。
只一眼,诺顿顿时像被掐住七寸的蛇,再也不敢动弹了。
吉迪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可有预感,这个女孩会给他一个大惊喜。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众人议论怀疑的焦点,希亚看着卡尔文的眼睛,尽量给予他一份尊重,“你努力回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已经被问过一遍,凯尔文说起来也不慌,“金发,很长。”他比了比到肩膀的长度,“笑起来让人很安心,他穿着白大褂,白衬衫,黑裤子。没有刘海,不对,两边还是有一点的。嗯,那双眼睛,就算你透过眼镜看,还是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希亚一直看着他,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哪怕他不擅长描述,说话还有些颠三倒四,外貌、衣着混在一起说,很多不重要的因素掺杂,还是没有打断他。
对上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凯尔文也没有最初知道要换个模拟画像师时的紧张忐忑,说到后来,竟然主动问了一句:“这样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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