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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衡沉默了一会,点头:是吧。

郎俊俊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心口,朝着步衡拱了拱手:多谢这么多年手下留情。

步衡:

小时候他虽然也总和郎俊俊打架,但大多也只是打闹,打哭对方就休战,从没制造过这么惨烈的伤口。

他心情复杂地又往那伤口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周吝在河里站了多久,伤口上的血迹虽然都被冲掉了,泛白的皮肉并没有好多少。

那个郎俊俊不知从哪找来了勇气,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伤口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会感染,我车上有医药箱,不然

吵死了!

周吝猛地抬起头,郎俊俊的声音就仿佛被掐断了一样立时停了下来,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妄图用步衡挡住自己。

步衡倒是一脸淡然自若,落入周吝眼底怎么看都像是挑衅。

他甩了甩垂到水里的发尾,走到岸边,背对着那两只小妖怪坐了下来:想待就安静点,不想待就滚!

郎俊俊看向步衡,眨了眨眼,做了个口型:走吗?

步衡盯着周吝的后脑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郎俊俊立刻头也不回地蹿了出去,一直走到车边才放慢脚步,远远地朝河边看了一眼,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咱俩今天走不掉了。

这里没出鹿台山的范围,元老会的人离得不远,不会有事儿。步衡在车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医药箱给我。

啊?郎俊俊张了张嘴,对上步衡的目光,把话又咽了回去,哦了一声开了后备箱去找。

儿子,步寒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从后座探头出来,懒洋洋问,自己解决?

嗯。

步衡从郎俊俊手里接过医药箱,低头从里面找出需要的东西,用小袋子装好,抬头笑了一下:挨揍了我学俊俊回来告状。

步寒笑了一声,伸手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一把,缩回车里继续睡觉。

步衡拎着医药箱回去的时候,周吝还坐在河岸边埋头和自己的鞋带做斗争。

眼看他把那双最新款球鞋的鞋带系成一大团,步衡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用力摇了摇脑袋,试图忘掉那个死扣。

大概是他动静有些大,周吝猛地转过头:你不是滚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步衡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手腕微抬,对准周吝那张暴躁的脸扔了过去:接着。

在袋子砸到脸上之前,周吝本能抓住,他极力控制着扔到河里的欲望,拧着眉头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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