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能倒流一点点,只需要一点点,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见到鬼舞辻无惨的第一眼,他就应该直接离开漩涡咖啡厅,离开横滨,或是索性想办法直接离开日本。
不,大概应该更早,在电视上见到那记忆中不变的身形能够承载阳光时,他就应该退场的。
冲绳的整个夏日祭似乎比其他地方拖得更长些,也许是因为这里有着海浪与绝对夏日的晴天,偶尔夹杂着两日的台风,阴翳被吹散后的放晴只会显得更加明媚。
即使是不在畏惧阳光后,这样的天气也并不讨鬼舞辻无惨喜欢,零思考了一会儿也没得出问题的答案来,只是欣喜至少只是傍晚后的散步与游览他还能应付地像那么回事儿。
在酒店的套房里休憩并且准备夏假过后的第二学期的课程什么的,可能只有他们做的出来。
咬着笔杆翻出标准答案在写过的纸上画着一个个的圈儿,说实话零没有中岛敦听见要回学校上课第一时间出于对自身能力的顾虑。
活的长了有些东西已经变成了刻入DNA的经验,而又比如像是国文历史这种,只要不出什么大意外,他掰着手指回顾算算也能答得八九不离十。
都说时间与历史彷如薛定谔的猫,也不该有平行宇宙分支等种种论调,就算没掀开那个盖子,发生过的事无法扭转是车辙吻合下的事实。
看到类似的杂谈,零心说这还真有几分道理。
如今的心态早已和从前的大不一样,别说他觉得其实自己已经活够了本所以并非和当初的那个自己一样还抱有强烈的不甘,就算还有遗憾没能填补上,但谁又能说自己活的了无遗憾过的十全十美呢。
就好比他放不下的那些人能有了重来一次好好走过一段人生的机会,代价是在这个时间线上,他们全然便没这个机会再见了。
所以能在史册中见到的叫做继国的姓氏虽然只写了寥寥几笔,但零觉得自己还是蛮高兴的。
“怎么忽然想去东京?”
带着洇湿的水汽迟了些从浴室里走出来,鬼舞辻无惨收回凝视的视线,半长的卷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零从不自觉地数着那水滴落地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就是有点好奇……看到书上写在昭和时期的时候,吉原就被取缔整改,变成如今的台东区千束町目了?”
他会对这个地名有着足够的敏感度的理由不能说是一目了然只能说是非常明确,而骤然发觉零终于不再对过往的千年闭口不提,无惨无意识间蹙起了眉。
他的指尖在散乱了一被子的纸页上停留了片刻,那便带起了一道水痕:“我将他们送去了京都。”
“……”零反应了一会儿才发觉对方说的是谁,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有些意外,但那意外并不是冲着无惨还真将他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去的。
“为什么是京都?”
鬼舞辻无惨说江户城到底是个鱼龙混杂并没有发展多少日子的小渔村,若是往后提及兄妹的出身,古都京都听起来总比江户要好听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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