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还是三层楼的公寓中位于二楼的唯一一间平层,转开钥匙开门进去,空空荡荡家具齐全,但是就是没有一点儿人味的屋房也就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人味儿……什么算人味儿?
大概现在自己所住的那个小宿舍里是有的,曾经隔着一道墙壁是歌舞升平、总能听见走调儿的三味线的两间屋子里是有的。
而即使是在药味的遮掩下,那铺设着白沙石与枯山水的院落里,大概也是有的。
零走了一圈儿,活灵活现将对方先前的挑剔样模仿了个彻底,最后在无惨越来越黑的脸色中发表了总结性的言论:“咳……甲醛味儿还有点重,如果您能答应我继续在漩涡咖啡厅打工不辞职呢,搬过来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觉得这条件已经够简单了,但莫名其妙地,在他的注视中无惨只是冷酷地摇头:“不行。”
零点点头,退后好几步走到了玄关间:“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要说他有多留恋这份工作吧,其实也没有。
但这倒不仅仅只是一份工作这样的小事,还涉及到他拼拼凑凑勉强捡回来凑合着用一用的尊严和自由。
然而在零觉得接下来的事情要变得麻烦起来——至少眼前的事没这么容易结束的情况下,无惨看着他警惕到就差竖起耳朵,一有什么风吹躁动就跺跺脚溜走的样子,声音里不免多了些咬牙切齿。
“你就这么无法信任我?”
零闻言抬头瞅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我给你办了入学手续。”
“……?”
什么东西?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夏假结束后高中一学年的第二个学期,我联系好了横滨当地的私立学校,你随时可以去就读。”无惨慢条斯理说,“从前的孤儿院那边,我也去办过交接手续了。”
“现在,你还要走出这道门吗?”
沉默并非全然都是不好的东西,零慢慢捂住脸还蹲了下来,他此刻不太想让自己的表情能被对方看见。
他发觉,尚还拥有着能够竖立起来的瞳眸的鬼舞辻无惨,真的是如蛇一半拥有着充足耐心和狡猾的存在。
午后晴朗的天际飘着薄薄的一层云,虚无缥缈的东西如今看来也有了几分真实的感觉。
从指缝中看着鬼舞辻无惨慢慢走到自己的身前后驻足,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扑了上去,满怀的拥抱让对方都身形不稳地晃了晃。
无惨好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又好像没有,他迟疑地伸出手,最后只是轻轻抚着零稍显柔软贴合在颈畔的碎发。
怎么说呢,这忽如其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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