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不太抱有期待的询问下,零却见着无惨竟是像触电般松开了苍白的指节。
无论对谁而言都是漫长难熬的对峙,眼前案件的落幕尚需收尾,走动的警员快笔记下了两人的临时笔录后匆匆又去找了其他的宾客,而一套流程下来重新恢复了原样的餐厅内无关人等也是散的差不多了。
连神道爱之介和那位小秘书都不知道去了哪儿,明亮到都能反射出人的影子的走廊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抬头刚想说什么,零就听得无惨那难以启齿的声音像是卡在齿轮中的石子。
“……抱歉。”
而当那东西终于落地时,由齿轮带动的轨道终于重新开始了转动。
零觉得自己好像是幻听了又好像没有:“什么?”
他有想过这迟早会被拆穿的剧本在结束后对方会展露出怎样的神色,他以为那大概会是愤怒。
千年到底是太久了,久到竟然发生了一些让他都无法预料到的东西。
譬如无惨清清楚楚还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譬如他竟会为了那些在如今这个时间线上并不存在的东西道歉。
但要说起来呢,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堂皇空旷的走廊比不得那个昏沉濒死的夜晚,而得到了一切的鬼舞辻无惨也无须狼狈地躲避命运宿敌的追杀。
对方是知道的,那时尚还身为人类的他受到这样的伤害呢,不是像鬼一样说复原就能够复原的。
退让是不可能继续退让,但让他再上前一步似乎也做不到。
冷淡扔下的那道音节好似花去了无惨全部的体面。
零很想说那也是当时自己过于自信的自作自受,然而感受到无惨那束如今温凉而固执、久久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的目光,让他一下也没了力气去争论这件旧事。
伴着一声叹息,零暂且伸出手环抱住了无惨那僵硬的身形,踮起脚在那紧绷着的脊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今天太累了……有什么事要不明日再说?”
一秒,两秒,过了很久也没有回应自己的声音让零困惑不已,而当他准备松手时却发觉自己动不了了。
……家人们,什么叫做自投罗网啊?
“放、放我下来?!”
又是似曾相识的悬空感,像是铁箍一般禁锢着他的腰而另一只手死卡在了腿弯间,零回过神来用着十成的力气重重捶在了无惨的肩上但并不能令对方的身形动摇分毫,反倒是让他抱得更紧了些。
“您不能——至少不应该在才道过歉后就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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