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伴奏的女高音如行云流水,高亢幽怨,像一匹光滑的绸缎在空中猎猎舞动,撕开静夜。
几乎是可以媲美莎拉·布莱曼的大神级演唱,若不是唱了一段就停了,夏聆都以为是自己家的音响忘了关。可这样优美动听的歌声,在这个情境下,只能让人毛骨悚然。
九楼没有住歌唱家,也没有住其他女人,会买音响的也只有她。
夏聆不敢再往前走了。
就在她暗暗祷告这诡异的歌声永远停止的时候,慷慨豪迈的男声清唱响了起来。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 嘿~ 参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夏聆:“??”
刘欢老师深夜潜入民宅了?
这跟原唱有什么区别?
由于这首歌的作用力实在太强,夏聆在那一刻宛如武松附体,浑身充满了打虎之力,拔腿就跑,一边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一边掏钥匙开门,当廊灯明亮的光线照在脸上,整个世界瞬间变得灿烂美好了。
关上门,她脱力地坐倒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咖啡厅的大袋子。
里面的食物早就凉了。
天花板传来弹珠跳动的滴答声。
墙上的钟表在咔哒咔哒地走。
楼上有人冲马桶,浴室的墙壁管道有水涌过。
就是再也听不见那神秘的歌声了。
夏聆把家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搜了一遍,所有灯都给开了,屋里亮如白昼,镜子和电视机、电脑都蒙上布,做完这些,疑神疑鬼地去书房,目光顿住了。
她的音响竟然真是开的,音量调到最小,在放《歌剧院魅影》选段,旁边是她以为已经没电的备用手机。
夏聆的第一反应是要不要找个道士来家里做法,她记得备用手机没开蓝牙,怎么就连上音响了?而且刚才在楼道里听到的音量很大,就像真人在屋里唱一样。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又顷刻间出了身冷汗,那只鬼不会就藏在她家的微波炉里或浴缸里吧?是同一只吗?
夏聆寻思着要表示一下尊敬,把咖啡厅的手工粗粮面包拿了一个出来,放在微波炉里叮了一分钟,摆在餐桌中央,在面包上竖着插了一双筷子,弯腰拜了几拜。然后表情复杂地进浴室,用84消毒液把浴缸清洗一遍,放了满缸水,决定自己今天先不洗澡了,在沙发上躺一晚。
做完这些都快叁点了,她捏着眉心闭上眼,尝试放松身体,但遭遇太过离奇,对她这个唯物主义者的打击太大,虽然心理疲惫至极,却始终睡不着。
“小五。”
夏聆只是随口一喊,但闻窸窸窣窣几声响,睁眼就见小灰鸡降落在沙发靠背上,兴高采烈地扑扇翅膀,然后一个猛子扎下来,在她睡裙上蹭来蹭去。
“你一个人在家,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小五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啾啾。”
“唉,我傻了,你又不会说话……唱首歌给我听?”
“啾啾啾。”
“连鬼都唱得比你好。”她嘟囔了一句,“总之我是不会放弃的,你必须学会一首。要是学不会,就炖汤,红烧,油炸,你自己选。”
小五跳到她下巴上,长长的尾羽搔着她锁骨,两团腮红在她眼皮下晃来晃去,头上一撮灰色的呆毛骄傲地翘着,好像在说:“宝宝这么漂亮,你怎么忍心把宝宝下锅呢?”
一人一鸟对视着,小五窝在她胸口,偏过头朝桌上瞟,拿脑袋拱她。
“那是孝敬超自然物体的,不是给你的。”她叹气,“人家不是说你性子野吗,怎么这么会撒娇。”
打开袋子,还有几个面包,上面有葵花籽和开心果,她用指甲抠下来,一粒粒喂鸟。小五的食量比其他玄凤大很多,最近更是胡吃海塞,照这么吃下去,她会穷的。
喂完鸟,她去浴室洗手,小五还跟着她,见到满缸的水,唧唧歪歪地叫个没完,一个俯冲就要往缸里扎。
夏聆眼疾手快地薅住鸟翅膀,抓鸡一样把它丢回鸟笼:“那是热水,你急着下锅吗?别的小朋友洗澡都用水龙头,你用我的浴缸?有没有点尊卑观念啊!”
一丝怪异从心头冒了出来。等她在沙发上睡下,才模模糊糊地想起来,她出去前好像把鸟笼插上门了……
小五是怎么飞出来的?难道它其实拥有非洲灰鹦鹉的聪明基因,能自己扒开闩子?
总之她和鸟说了会儿话,心绪放松不少,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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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不恐怖,很可爱的(?????????)
睡沙发是女主洁癖,不洗澡不上床。
今天开坑二更~
(奥运男子个人体操看完全程,笑容凝固在最后一刻,裁判给桥本打的分高了,直接金牌??懵逼了,那么严重的失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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