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赋璋看着两个适龄男子月黑风高在大庭广众之下交头接耳,忍不住出声说:“有什么事是我当爹的不能知道?”
秦白和章礼江的头分开,看了秦赋璋一眼,然后又凑到一起说了一会儿话,最后秦白给章礼江的手腕打了个蝴蝶结,站起身,说:“既然这样,明日我们就走,去温泉山庄等你的消息。”
章礼江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好。”
他们说完话正要分开,身后卧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章礼江回头看,发现孟多真的消瘦许多,脸色也很苍白憔悴,如果鹿大人看见是要心疼的吧。
秦白走过去,说:“醒了?先进屋,你不能吹风。”
孟多看着他,眼里闪着一抹情绪,像月色倒影在水中,涟漪和银光都无比美丽,他咳了几声,用略显激动的声音说:“时应,时应可能没死。”
初春的深夜,风很静,星子浮动。
孟多将秦白、秦赋璋、章礼江、阿洛叫进屋子里,他坐在桌边,喝了阿洛倒的水,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对其他人说:“时应也许没死。”秦白和秦赋璋对视一眼,认真打量着孟多,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他有臆想的迹象。
但是没有,孟多格外的理智平静,仿佛中午崩溃吐血的人不是他一样。
章礼江问:“可鹿大人是我们看着入土的。”
孟多的喉咙很疼,他想了想,说:“我们现在去青云山,让我证明给你们看。”
众人面面相觑,孟多冷静的说:“我没疯。”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既然事关鹿时应,不管孟多是真的癔症还是假的,去一趟青云山什么都能证明。
阿洛拿了厚厚的衣裳为孟多穿上,没有惊动侧院的钟齐雁,一行人乘马车在寂静的夜色中离开沉睡的京都城。
抵达青云山时,黎明已有破晓之意,天边有一层雾蒙蒙的蓝,山林的清晨冷的厉害,雾也很重,孟多站了没一会儿,头发都被雾气打湿了。
阿洛说:“主子,您去马车里等吧。”
孟多没同意,站在墓前,看着秦白等人移开墓碑,然后一点点挖开鹿时应的墓。他告诉其他人鹿时应没死的时候,语气里是镇定和平静,可看着墓被一点点挖开,露出黑色的棺椁,孟多藏在袖中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他只有用力握紧,才能让自己如表面那般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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