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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时应站在不远处,护城河里的水潺潺流过,东风还未走,春风也不曾到来,唯有这一池的绚烂,像暖着心头的最后一点火。

鹿时应走到孟多身旁,说:“江南不比京都,冬季虽暖却潮,秦白说你腿上的伤遇冷要疼,我令阿洛买了几只暖炉,等到了船上就点着。”

孟多蹲在地上点烟火,细细的香烛一头红着,烟花筒子的捻线很长,可孟多点了几次,都点不着,皱眉把香烛扔在了地上。

鹿时应蹲下来,捡起香烛,帮他点了烟火筒子。

孟多的眼里倒映着流光溢彩,眼神却很冰冷,说:“早知自己命不久矣,何必来招惹我?”

鹿时应心口狠狠的一疼,“我想过......可我......”

孟多说:“你既然早就决定瞒着我,现在又何必——又何必来送我,从今以后,我去哪,我在何处,与你有关系吗。”

鹿时应满心苦涩,想说他忍不住,想说他舍不得,想说的话有很多,最终却什么都没说。那时在鹿府门口,想说的话没说是因为说了孟多也不会在意,如今在江阳城的护城河畔,想说的话没说,是因为说的太多,日后终究会成为一块心病,每次孟多回想,就只能想起他留下的辜负和落寞。

孟多没看鹿时应,转身往回走,说:“你不要来送我,我不想看见你。”

鹿时应喉咙哽塞,无边无际的痛楚涌上他的心头,他隐忍不发,对着孟多的背影轻声说:“好。”

第四十章 他葬在何处(一更)

秦时河,风冷,天晴,岸边有一群鸭子正挨个上岸,**的脚掌踩出一路的脚印。

孟多垂眼看着毛绒绒的鸭子咿咿呀呀走过他的身边,他也是一只动物,本应该在安树树下安安静静的吃树叶,什么都不必想,吃饱了就闭上眼睡觉,然后一辈子就过完了。

如果不认识鹿时应,没有鹿时应的话......孟多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不再回头,踩在客船伸向岸边的板子上,稳稳的走上了船。

钟齐雁在岸边向鹿时应告别:“我会照顾好孟多,鹿大人,此去京都危险重重,望保重,我们在江南等您的消息。”

鹿时应弯了下唇,笑容很苦,钟齐雁没有看出来,鹿时应说:“你......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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