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望着这笑容,心尖像是被刺了一下,身体发沉,她在疗养院里干了四五年,小秦才刚来一周多,工作就是清理垃圾之类的重活,不过小秦对这个病房特别热衷,常常中午帮王姐看护病房,这才熟悉起来。
“哈,哈,哈。”王姐干笑几声,“我先去吃饭了,小秦你小心看着,有事就摁铃。”
朝歌听了两耳朵八卦,便怏怏的闭上眼睛,他是一点都动弹不得,虽然系统让他的伤势不断痊愈,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把他投进烈火烤一样。
他现在很能体会楚白的恨意了,好好一个前途无量的大导演,爱上个狼心狗肺的万人迷,骗钱骗色,还把命送葬送了,是个人都得恨。
“呃...”朝歌闭着眼睛,无意识的低声轻哼,他太疼了。
思绪不知道飘得多远的地方,朝歌被脸部的凉意给拉回意识,他睁眼望过去,少年慢慢挪开手指,上面还带着水汽。
“你醒啦。”少年惊喜的说道,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他大概十几岁的样子,个头很高,墨绿的工作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有一双非常特别的眼睛,琥珀色的,干净又透亮,没有一点杂质,眼睛圆圆的,还带着少年的稚气。
眼睛湿漉漉的,笑起来,像是某种乖巧的犬类。
“我是秦然,是专门看护你的。”
青年躺在病床上,他呼吸轻柔,纱布和绷带之间露出洁白的肌肤,透出一点点的血色,脆弱得要化开的雪一样。
秦然宝石般的双眼,细细端详青年身上的每一条曲线,他伸手把朝歌脸上的面罩取下来,用温水把棉签润湿,一点点滋润青年干燥发裂的嘴皮。
刚醒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嘴皮一沾到水,朝歌真觉得渴极了,舌尖不由自主的去触碰棉签。
“不急,不急,慢点喝。”秦然的声音清亮舒朗,语调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
朝歌的伤势还是很重,喝了两口水便有沉沉的睡去,青年静静的站在床边,像是一座千百年不变的石雕。
下午班的护工很快就到岗了,中午休息的时间已经结束,秦然不得不回到工作岗位,他在烈日下修剪树木的枝丫,这种活又热又累,还容易被虫子咬到,只有秦然愿意去干。
因为这一处的花园,正好能看到那一扇窗户,看到窗户,就能想到病床上的人。
一想到那个人,秦然便觉得心中滋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他扭开水龙头,朝着脸上使劲扑冷水,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不要急,不要吓到他,慢慢来。”
闭眼深呼吸几次,他才按捺下翻涌的剧烈情感,工作了一天,身上满是汗水和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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