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张心临把校服递给了穆烁。穆烁伸手来接。在校服之下,张心临捏了捏穆烁的指尖,穆烁一把抓住了张心临作乱的手。
两人的手在校服下相握。穆烁轻轻刮蹭了下张心临的手心:“你刚刚一直皱眉,是做噩梦了吗?”
“我趴着睡的,你怎么知道我皱眉的?”
穆烁说:“你睡着了之后扭了扭头,把脸对着我了。”
张心临不说话了,更用力地握住了穆烁的手。
穆烁轻笑一声,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于是他压低声音说:“我记得小时候你做噩梦,总要跑来找我睡。现在做了噩梦,也赖着我不走了。”
张心临小声说:“怎么了,你有意见?”
穆烁与他在校服下十指相扣:“当然没有了。有我在,你就再也不用怕做噩梦了。”
张心临靠近了穆烁,想与他拥抱,却怕被周围同学看到,也怕被教室里的监控拍到,只能堪堪停在不近不远的距离上,紧紧握住穆烁的手。
上课铃响了,穆烁最终还是没有拿回校服,放在了张心临桌子上,让他想睡就睡。
上课铃听了无数次,但这次却额外刺耳。张心临的头越来越昏了。这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老杨也是他们的班主任,很严厉,但张心临却控制不住地栽倒在桌面上。他尽全力睁开眼,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左边。那左边却什么也没有。
张心临头晕到几乎要呕吐,一瞬间,有着尖利长喙的变异鸟雀与变异蜘蛛一起袭来,随后是紧紧缚住他的黑色藤蔓。
周围一切都扭曲了、模糊了,随后坠入黑暗。只有这两张紧紧挨着的课桌还是清晰的。张心临死死地盯着左边那张空白的课桌,低下头去,蹭上那件还带着余温的校服。但校服上熟悉的、清冽的香气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腐败潮湿的霉味。
张心临的视线在一片水光后模糊了。直到那藤蔓缚住了他的口鼻、捂上了他的双眼,他都没有移开视线。直到最后,他都在死死盯着那张没有人的课桌。
张心临又从梦境中醒来了。他这一梦没睡多久,外边太阳正烈。张心临掀开身上那件散发着霉味的大衣,走到了墙上的裂缝前。他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依稀辨别出,现在刚过中午,也许就是下午两点吧。
他在裂缝处站了一会儿,觉得脖子有些酸,大约是睡得不好,有些落枕了吧。他抬起手,微微低下头,一下一下地捏着自己的后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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