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灯坚持要牵,循着声音摸索过来,覆在周鸣庚手背上面。
这样似乎能让叶灯安稳一点,他又在生病的难受中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周鸣庚枕着胳膊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等到吊瓶输液完,护士拔掉了针,才趴在床边睡过去。
第二天,助理轻手轻脚来病房,发现叶灯已经醒了。
这人故意没叫醒周鸣庚,正举着手机,试图拍下对方睡颜。
不料被外人当场撞破,他嗖地一下把手机藏到背后,十分警惕且羞恼地望了过去,而助理选择性装瞎。
叶灯朝助理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助理会意,几乎是用气声在讲话。
“导演让你多多休息,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剧组上上下下都乐意等着,进度被耽搁归根结底也不是你的原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叶灯也压低了声音回答:“没事,再挂一次吊瓶,我的烧应该就退得差不多了。”
助理觉得他太辛苦,刻苦是好事,前脚死里逃生,后脚透支身体可不行。
他道:“凉姐电话里说了,你必须休息三天,让我把你押在这儿。”
“五天。”
话音落下,助理登时吓得不敢动。只见周鸣庚并没有刚醒来那种犯迷糊的模样,目光清明地看着他俩。
“三天吧,我又没有磕着撞着。”叶灯松动态度。
周鸣庚不打算讨价还价:“待满五天。”
他之前从不阻止叶灯在事业上的勤奋,哪怕别人怎么劝叶灯都没用,哪怕经纪人找到他,委婉地表示叶灯也许只听他的话。
这还是第一次。
周鸣庚不容拒绝地说完,抬手贴了下叶灯的额头,发现对方还在浑身发烫。
大冬天落过水,还一度短暂昏迷,哪是两三天就休养得好的。
“以前你想怎么做,我都放手,因为凡事都有个尺度,我以为你心里够明白。”周鸣庚道。
有的事情不用列得清楚,他们知道对方的底线,也有一套互相妥协、无需多言只用自觉遵守的规则。
有野心可以,带伤上戏可以,抱病走红毯也可以,如果是大伤重病就不行。
这套规则并不靠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来约束,而是他们彼此之间的在意程度。
够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会忍不住关心和干涉,但又死死忍住了去退让,周鸣庚一直在退让。
他是个混不吝的人,看着霸道,可是难得这么强势:“现在想想,也怪我不吭声,让你习惯了这么逼自己,还怎么让你松下来。”
叶灯生着病,脑子里有如一团浆糊,下意识地要如往常般坚持。此时听周鸣庚说着,他缓缓抿起了嘴,像是不再强撑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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