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去花园给蜜妮安摘她最喜欢的向日葵,她的笑容和这向日葵一样永远都向着阳光,没有一点阴霾,在前,他被父亲压制着学习那些必须学习的知识时,只要和蜜妮安相处一会就能消散身上和心里的疲惫。
她是母亲逝世后,留给他的礼物,属于梅雷迪斯唯一的礼物。
梅雷迪斯不在的时候,玛姬会将蒙在眼睛上的丝巾摘下来,她从床和模板间的缝隙里找出一把油画铲,她试图将浴室里的那扇像是被封死的窗户撬开,忽略她的力气,还需要不被梅雷迪斯发现,这委实有些困难。
但总比什么也不干得好。
她虽然不清楚梅雷迪斯到底要干什么,但一直将她关在这里总不能是当宠物一样养着,他看着玛姬的眼神从刚开始的满意到现在的焦躁,那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窗户被钉死了,只能露出一条小缝,玛姬试着推是推不动的,勉强只能伸出几根手指,这完全不够。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将那个小铲子放在枕头底下,谁也不知道梅雷迪斯会不会伤害她,虽然不可能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总归是比赤手空拳有用。
她掀开厚实的落地窗帘,拉开一点缝隙看到梅雷迪斯正蹲在花园里剪花,玛姬听到他说过明天就是他妹妹的生日,所以现在他忙着做准备,对她也没有看得这么严了。
她刚放下窗帘,戴着帽子的威廉走在花园里的走廊上,他避开一心剪花的梅雷迪斯,仰着脸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都拉上了窗帘,看不到内里的情况。
这对于威廉而言,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他能待在这里的时间不多,好在周围的人对在马厩里干活的脏小子并不熟悉,即使威廉和她们碰面,也没有引起多少怀疑。
威廉看着那扇雕花厚实的大门,脚步刚迈出一步,余光瞥到了管家走出的身影。他动作很快地贴在墙壁上,道格拉斯敏锐地朝着他的方向扫视了过来,走廊是弧形的,他无声地走近打量着周围,并没有看到人。
威廉就离他不远了,他抬起的脚步还没落下,身后就传出女仆的喊声:“道格拉斯,道格拉斯管家!伯爵喊你过去!”
叫喊声引起了梅雷迪斯的注意,他回头望道格拉斯的方向望去,管家秉着礼仪朝他行礼,随后转身走回了大厅内。
维托伯爵靠在沙发上,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抽烟,烟雾缭绕间,隐约能看到男人绿眼里透露出的冷意。
道格拉斯识趣地将门阖上,转身低头:“伯爵……”
“我不是让你把她处理掉吗,”他好像在谈论怎么处理掉一只兔子一样简单和随意,将烟蒂重重碾压在烟灰缸里,吐出最后一口白烟,“维托家族的继承人绝对不能沾染上不该沾染的东西,你是清楚的,道格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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