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伯爵好像只是简单的一个回头,他钻进马车,落下的帘子上留下一道深刻的褶痕。
最后这枚发卡没能成功归还,威廉替她收了起来以防以后会发生什么突发情况,对于贵族的馈赠,他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警惕心,这才是能让他们无痛无灾地活到现在的根本原因。
但过了好几天,生活似乎和以往一样平静,他们年纪都不大,威廉带着他们去福利院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阻碍,即使并不能够一定保证食物的供给,但至少比他们流落在外要好。
在这并不安全的伦敦街头里,繁华的表面在夜晚增添了一丝让人惊惧的危险气息,谁也不知道露宿在外会遇到什么事情,福利院至少是一个可以带给他们安全感的房屋,这里鲜少有图谋不轨地人跑到这里来做坏事,毕竟这里又穷又都是孩子,根本不值得盗贼光顾。
如果他们的生活能一直平静地过下去,倒也不需要急需大量的钱财,偏偏……路易斯生了病,那是对于穷人而言,非常可怕的事情。
他身体比威廉虚弱很多,随时可能发病,那种痛苦的挣扎有时候会在夜晚发作,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也不想让他们为自己忧心,路易斯会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脸色苍白地咬紧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每一次发作都在死亡的边缘里拉扯着他的灵魂,他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玛姬睡得不沉,几乎他一出声就清醒了过来。
她睡在他们中间的位置,屋外的月光透进来落在地板上,够她看清身旁的少年蒙在被子里发出的动静,他在抖,玛姬转过脸看了一眼没被吵醒的威廉,慢慢地掀开路易斯的被子钻了进去。
路易斯看到她后愣了一瞬,他的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布料很轻易就被揉皱了,玛姬抓着自己的袖子替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熨帖的钻到他身后安抚他因为疼痛而弯成虾米一样的纤薄背脊,一下又一下,最后忍不住困意将柔软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背后,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第二天,她听到威廉和路易斯说什么止疼药能够缓解他发作时的痛苦,玛姬贴在门边听了一会才知道那种止疼药是需要贵族才能拿到的。
贵族和平民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她路过那些药店的时候往里时不时打量几眼,威廉和路易斯教她认字和拉丁语,所以对于她来说,看懂药店玻璃柜里的字并不是很难。
但她并没有看到自己需要的止疼药。
玛姬蹲在草地上发愁,她在妄想着得到威廉所说的止疼药,昨天夜里路易斯发颤的身体刻在了她脑海里,他连指尖都是冰冷的,就好像就水里捞出来一样,压制着的痛苦呻吟无法从她记忆里抹去。
如果她能帮得上忙就好了。
她望着碧蓝天空,看着远边兔子形状的云朵正发着呆,面前突然闯入一个挺起的小肚子,卷发男孩惊喜地看着她:“玛姬,好久不见!”
还没等玛姬说话,男孩又自顾自地坐在她身旁,“昨天维托伯爵家的管家还向我打听你,说是不是奖励不满意才不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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