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不过几次眨眼后,在这间没有光线的房屋中,笼罩在自己周围层层纱罩边显现出轮廓,以及蹲在他一边雕刻着唯妙唯俏的枝叶与浆果的玉香炉,升起的烟气充斥着这片被纱帐罩住的小小空间,正是他闻到的冰冷香气的来源。
但是……没有光,他是如何将这些看得一清二楚的?
青年伸出手,举到与视线平齐。
手掌掌纹分明,依旧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对。
季镰深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无法学魔法,无法苦修信仰,若没有身边常常带着的精巧的附魔小东西,就算伊洛丝之镰被誉为死神的神器,恐怕他也无法避免要回归死神的怀抱。
他母亲是中华国的修士,武艺高强,他父亲是血族欧罗格家族的家长,也算是鼎鼎大名,他是这两人之子,对于力量一道却没有任何天赋。
虽然现在知道了其中缘由是某水君的阴差阳错,但是对于季镰来说,他最熟悉地就是普通人的自己。
……所以说夜视什么的,他怎么可能一觉醒来就会了啊。
青年坐起身,运动起来肌肉的感觉有些疲软,背脊也一节一节地咔咔响,稍稍活动一下,季镰确定他躺在床上的时间绝对不短。
说起来,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脑很快就一些画面一一打包张丽,理清前因后果的季镰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身上没有见过衣物样式。
哪里……怪怪的?
他撩开纱帐,走了出去。
由长藤和坚韧的木板编织而成的屋子不大,陈设也很简单,除了纱帐和自己之前躺着的软垫以及香炉,就没有其余的东西了,一边行走一边活动着骨骼肌肉,季镰才要伸手按下门把手。
但是他的手却在快要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门开了。
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站在门外。
刚才听到的就是她的脚步声了,季镰确认,然后他皱着眉看了看屋外柔和清新的晨光。
今天面对日光时,他觉得有些不好受。
浑身挂满银饰的丹颐看着她以为还要过几天才会醒来的病患就这么站在她面前沉默思考,不由地挑眉,直接伸手将青年按回屋。
季镰侧身避过,却还是按照她的意愿回到屋中。
同样走进木屋中的丹颐将门关上。
无言看着不认识的女人动作利落地关门,季镰嘴角抽搐,稍微地觉得有些不自在。
说起来,余礼白到哪里去了?
他还以为自己醒来就能见到他,但是如今自己的身体正好好地被自己使用,余礼白显然并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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